第十章 初试炼丹，不求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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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灵修真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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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想并努力，经过多次的试验，李洵终于制造出了两个“丹炉”胚子。想起自己忙活了大半天，居然把小灰忘在了一边。放眼查看时，却发现小灰正愣愣的盯着自己。李洵老脸一红，刚想说对不起。没想到小灰抢先说道：“你玩了这么长时间，开心么？”小灰的这句话，差点把想要道歉，而且话到嘴边的李洵噎了个半死。定了定神，呼出一口气，李洵终于说出话来：“我是在制作丹炉，炼丹需要丹炉，要不你也来帮帮忙？”

“我，也能帮忙？”受到李洵的邀请，小灰似乎相当意外。拍着翅膀呼啦啦的就飞了过来。李洵将两个丹炉毛坯一起放在小灰眼前，知道小灰一直身处妖族，对于炼丹根本一窍不通，所以耐心的和小灰讲解起来。小灰一边听，一边一双小眼眨巴眨巴，不时从丹炉和李洵之间看来看去。李洵告诉小灰，现在的丹炉还不能用，需要细细的打磨。至少要使得炉胚的内外壁非常光滑才成，这样炼丹的时候火候才能均匀。小灰听的似懂非懂，李洵也知道打磨炉壁的活，小灰是干不了的。于是转念一想，对小灰说：“炼丹还需要稳定的地火，你帮我找找，除了那个火山口外附近哪里还有火苗，比较稳定的火苗，就是变化不大的那种。”说完生怕小灰不知道什么是火山口还特意的指了指。

这次小灰是听得明白了。其实小灰和李洵、尹籍和小翠相处一个多月，语言表达能力快速提高。它现在所欠缺的是见识，毕竟妖族修炼，完全和人类不同，没有这么多的说法。待到李洵把两个炉坯里里外外打磨的自己也觉得满意了，小灰也兴冲冲赶了回来，看来它也完成了任务。眼看天色渐暗，李洵也是一身疲惫，和小灰坐在岛边，看着夕阳西下，一人一鸟，无边的天空，加上无边的大海，竟然是那么的和谐。一夜无话，第二天李洵精气十足满血复活，在小灰的带领下来到了小灰所找到的地火处。小灰不愧是火属性妖兽，找到的地火还真是不错。鲜红的火苗从地面上一个圆形凹洞处喷发出来。温度很高，同时也十分稳定。李洵估计这处地火应该是火山脉络露出地面的一个小小分支。

为了防止意外，李洵还是在地火周围，施法围起了一圈矿石矮墙。待一切准备就绪后，李洵和小灰端坐在矮墙内，找准位置，固定好海水冲击法制作成的“最佳丹炉”和雕刻法制作的炉盖。平复好自己的心境，李洵又操练了几篇丹决，直到觉得确实没什么问题了。然后取出玉盒，拿出灵草开始修行生涯中的第一次炼丹。炼丹材料的配比这一块没什么好说的，经过先辈无数次的实践，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丹道初解上说的也很是详尽。炼丹时只要按照配方上所说的材料和数量准备就行了。炼丹最关键的是火候的把控以及开炉取丹的时间掌握。这一点范超说的也很仔细，不过没有个几十上百次的炼制，新手很难做到精确掌控。李洵手头的灵草只能炼制最普通的辟谷丹和聚灵丹。李洵当然没有成为丹师的野望，这次炼丹实在是境况所迫。崇玉岛资源过于贫瘠，两人两鸟四张嘴巴，消耗起来相当惊人，逼着李洵走了这一步。许多年后，李洵每每想起自己炼丹的最初初衷，不禁哑然而笑，而且深深的体会到，只有困境才能逼着人做出改变，从而磨炼人的心智，增长人的才能，当然这是后话。

装备粗糙，但总算是齐全了。李洵现在欠缺的就只有炼丹的经验，好在李洵对炼丹也没有什么太高的期望，李洵的目标定得很低，炼出一颗，就算赚到了。没炼出来，实属正常，全当练手。正是在这样的心境下，李洵开始了修行界最最普通的丹药——辟谷丹的炼制。

一切准备就绪，打开丹炉下边压制地火的火门，地火托着炉底熊熊燃烧了起来。李洵知道这一步叫暖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丹炉预热的差不多了，微黄的丹炉竟隐隐透漏出红色来，散发着惊人的热力。感觉时候差不多了。李洵连忙并指一点，一道灵力注入丹炉，炉盖轻轻飞了起来，露出炉口。李洵手掌一翻，打开一只玉匣，从匣中轻轻摄出一只灵草。又倒入一些准备好的蒸发水，一掐法决，鼎盖嗖的飞了回来，将鼎口盖住。李洵开始熬制第一种草药。到此，第一步算是顺利完成，并没有出什么差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洵按照玉简的说法不时的掐动法诀，控制火焰的大小，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突然间李洵意识到自己居然沉浸在法诀的操控中，忘记加入其它草药，于是李洵慌忙地摄出其他玉匣，此时丹炉中传来一连串的爆裂声，空气中也弥漫着焦糊的味道，第一次炼丹李洵完败。压制住地火，等到炉身温度降了下来，打开炉盖，伸头看了一眼。丹炉底部是一层黑糊糊的药粉，焦味就是药粉中传出来的。小灰似乎也意思到这次炼丹失败了，张了张小嘴，却意外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洵脸上无惊无喜。平静好心情，将丹炉清洗干净，又开始炼丹。第二次炼丹，开始阶段仍旧十分顺利，李洵也在恰当的时间点把第二种灵草投入进炉中，不过或许是刻意于灵草的投放，李洵自以为熟练的炼丹法诀却在关键时刻出了问题，于是第二次炼丹，李洵仍旧失败。两次炼丹虽然快速失败，耗费不过一个时辰，但是李洵付出了大量的灵力和精力。甚至旁边的小灰都跟着极为紧张。炼丹不容易，李洵才尝试了区区两次，就深有体会。

接下来的一整天，李洵都没有炼丹，而是不断地回想自己在炼制过程中的细节，然后继续熟练法诀。第三天，李洵状态恢复，带着小灰步入矮墙。取灵草、暖炉、放第二种灵草包括控火这几步李洵可谓一气呵成。可是在放入第三种灵草时，李洵还是一不小心出了过错，导致炼丹失败。这一天，李洵又尝试了两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不是这里出现问题，就是那里没有注意到，顾此失彼，即便李洵心态平和也不得不放弃尝试第四次炼丹。理论与实践之间存在的巨大的鸿沟，在李洵炼丹的过程中突出地体现出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人能够夸夸其谈，做事时却一事无成，而有些人，做事干净利落，但是是个闷葫芦，要不就是不善于表达，让人不知所云的原因吧。

接下来第四天、第五天李洵每天炼丹三次都没有成功。接连的失败让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小灰都情绪低落。好在第六天李洵终于在第二次尝试后，成功练出一炉丹药。李洵兴奋至极，小灰也高兴地直拍翅膀。不过当李洵取出丹药时，立刻傻了眼。因为李洵炼制出来的辟谷丹，不仅没有应该有的丹香，而且颜色发黄，味道也完全不对。李洵思考良久才想明白，是丹炉出了问题。矿石丹炉里含有大量的硫磺，污染了丹药。那该怎么办呢？总得想出办法吧。第七天，李洵没有炼丹，而是不停地暖炉，练习手法，直到三次之后，李洵钵盂中那一团金沙，毫不犹豫的施法将金沙均匀地洒在炉壁内侧，细细的金沙居然紧紧地嵌在了炉壁上，形成了一层光滑的表皮。看到自己的杰作，李洵不禁放声大笑。却吓得一旁的小灰，差点展翅逃跑。丹炉内壁加了金沙，性能发生了变化，所以接下来的两天，李洵仍旧没有炼丹成功。不过李洵感觉到自己已经无限的接近成功炼制修行界最简单的辟谷丹了。第十天，李洵已经能非常熟练地暖炉、放草、控火、和药、凝液，直到丹炉中也逐渐散发出了丝丝的药香，李洵精神一振。心中暗喜，再有一会差不多就可以开炉取丹了，稳定心神，李洵更加认真的操控法诀。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李洵炼丹，必然会认为李洵是一个炼丹的大师。甚至连旁边观看的小灰也被李洵的有条不紊所折服，满眼的崇拜。

看准时机，李洵打开鼎盖，一阵雾气蒸腾过后，三颗略微发黄的白色丹丸躺在炉底，剩下的是四个焦黑的圆球和两小摊黑色粉末。虽然成丹率不高，但是毕竟是李洵第一次炼制出丹药。李洵兴奋的手舞足蹈，小灰也跟着激动的频频展翅。接下来的两天，李洵每天都能炼制出一炉丹药，不过很快炼制辟谷丹的灵草就被他消耗一空。看着玉盒里静静躺着的十余粒辟谷丹，李洵还是感到十分的欣慰。静静的打坐一天后，李洵开始着手炼制新的丹药——聚灵丹。这也是李洵现有的灵草能够炼制的唯一的一种丹药了。聚灵丹虽然也是一级丹药，但是炼制起来比起辟谷丹要难上好几倍。好在有前面炼制辟谷丹的经验和对丹炉的熟悉，在第六天，李洵也成功的炼制出了聚灵丹。接下来的几天，李洵每天都能或多或少炼制出一些聚灵丹，直到最后把灵草都消耗一空。根据范超的说法，高级炼丹师炼制聚灵丹能达到九成的成丹率，中级炼丹师成丹率也能达到七成左右，范超自己一炉药草平均能够炼出四枚丹药。反观李洵，即便是在最后的“熟练”时段，出丹率还达不到一成。炼丹的成功率虽然和很多因素有关，不过无论如何，以现在的成功率，如果李洵成为丹师，那应该是亏的连底裤都没有了。

不过李洵没有一丝的懊恼，此时此地，能够炼出丹药，就是上天赐给的莫大机缘，通过近二十多天的炼丹，李洵控火能力、技法都有了长足的进步。而且灵力的运用更加细致入微，甚至灵识也增长了一大截，李洵知道这才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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