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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沮授就沉声说道:“元皓何必明知故问?”
“韩文节未至冀州任职以前,吾便历任两县县令,转任冀州别驾之职。及至韩文节任冀州牧以来,吾与之不过乃是同僚关系,并未认其为主。”
“袁公却是不同,得冀州以后重新启用于吾,并且交付冀州兵马大权,才使吾有今日名望。”
“后来吾虽数次谏言而不被袁公采纳,亦不忍相弃!”
田丰似乎早就料到这种结局,叹道:“袁公初至冀州之时,需要依仗吾等冀州人氏稳定人心,这才大加提拔。时至今日,冀州文武何等下场,公予难道不知?”
看着无言以对的沮授,田丰继续说道:“公予或许已经有所预料,汝此番被派来襄阳送亲,正是因为被袁公所猜忌,彼又不愿背上害贤之名,才会借故将公予送往襄阳。”
“殊不知,袁公早就与辛毗合谋,要将公予留在荆州!”
“轰!”
哪怕沮授早就有所猜测,在从田丰口中得到确认以后,仍旧感觉五雷轰顶,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公予!”
“公予!”
田丰急忙上前扶起沮授,沮授强撑着坐到椅子上,这才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对着田丰说道:“吾今日乏了,想独自休息一下!”
田丰知道这是沮授在逐客,虽然有些担心,终究不好继续赖着不走,当即有些担忧的说道:“公予勿多想,且保重身体,吾明日再来看望公予!”
目送田丰离去以后,沮授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不争器般落了下来。
他为袁绍殚精竭虑,未曾想最终被遗弃在了襄阳,有家而不能回,空有满腹才华却不能报国。
沮授拿来纸笔,以笔沾墨,想要给袁绍写封书信,可是举笔许久,直到上面的墨水都滴落在洁白的纸上,却仍旧不知从何处动笔。
最终,他长叹一声,扔掉了案几上的笔墨纸砚,又重新拿来一方砚台,先是铺上白纸,而后割开左臂动脉,任凭鲜血狂飙。
沮授却浑然未觉,以笔蘸学,在洁白的纸上写下了殷红刺目的一行字: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袁公负我,而我终不负袁公!
写完了这段话以后,沮授就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最终整個人因为失血过多而瘫软在地。
哪怕身体越老越虚弱,沮授仍旧强撑着朝着北方跪坐在地上。
纵死,亦要面北而死。
因为沮授之主袁绍在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