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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可怕的是,他知道这是怎样一回事,他的本子中还记录着关于他如何忘记一切的毒,但是再后来,本子也不见了。
徐有功的家人们对此当然是心照不宣的不肯提起,霄归骅则因他忘记,也不再出现,徐有功彻头彻尾的忘记一切时,总盯着不远处的树,觉得……自己似乎在想念一个人,也许是一群人,但是他不断的询问周围人,是否他忘记了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什么都不提,他只是蒲州的徐无杖。
“你大抵是破案破傻了……”他的亲人们这样说,“要好好休息啊……”等等诸如此类。
可是徐有功觉得不对,他看着自己伤痕累累,形同鬼一般的双手,脑海的伸出,有一个声音不断地说着——
“徐二哥。”
那声音,有男,有女,还有一个宠溺的,带着无奈的,似乎年长他些,又似乎比他年轻的少年音——
“徐有功。”
轻轻浅浅的声音。
是谁?
他不知道,不知道声音从何而来,可偏偏他又记得清楚自己的母亲,父亲,家族,学业,可唯独忘记了什么,有一天做梦中,他听到一个女子说话,说:“你不必牵挂从前,你是即将到来的大唐法官。”
可梦醒后,一切都是空的,天,依旧是新的一天。
而徐有功也依旧是固执的徐有功,就算是所有人都在告诉他无事发生,他一直在蒲州,可是他就觉得不对,他也固执地想着——
总有一天他会记起来,又或者,他总有一天会遇到记忆里的人。
他们是不是在哪等着他。
当然,也不是没想过,或者……他们已经死了。
当然,蒲州的生活和日常很快也让他慢慢充实起来,忘记了一切,而再一次有强烈的“失去感”是那日,顺着汝川的河流,一路前往汝阳述职。
当路过那片岸边的浮柳与草花团时,他意识到某种缺失,好像草丛里应该有谁。
可初晨的太阳像是爬格子一样一格一格的掠起,而他脑海除了空白一片,想不出任何相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