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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真不再作势惹他,把手在帕子上擦干净,落下棋子。
她的棋,字,琴,都是寒林君手把手教的。
然而离开寒林君,她从来不练,如今加上心神不定,也十分生疏。不过她记忆奇佳,和寒林君相处的每时每刻又常拿来反复回味,她很快回想起来。
棋路里还能看出寒林君的影子,是一种长久的模仿,使其内化为近乎固执的本能。
棋局过半,黑白双色竟厮杀的平分秋色,寒林君便看出,疑真的棋风,与他形似而神不似。
他中正平和,见一知十,稳而清。
而疑真,前期与他极为相似,中后期就掀掉了面具,杀伐决断,横冲直撞,本以为的步步稳妥,都成了重重杀机,至于有些急切和贪婪。
此时再看,前期对他的模仿,都只不过是隐忍和伪装。
寒林君执棋望了她一眼。
她好像精神起来了,围杀了他一片棋子,正低着头,认真地把白子一粒粒提出棋局。
手指纤细易折。
他摩挲着指间棋子,突然觉得,刚刚被她抓紧的臂上,被她手心的污泥染出手印的地方,有一点微微的烫。
袍子突然被扯了一下,寒林君低下头,看到膝盖高的小傀儡人抓着他:“师父衣服脏了我来洗。”
一张嘴就说话不间断,语速又快又平,伴随着急速的咔咔声,听得让人喘不过气。
早上疑真说要修理它。
结果竟把两个字往外蹦的零零修理成了现在的样子。
促狭。
疑真低头看了一下桌子里的零零,眼神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