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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案子发生的地点就在上次凶杀案的街对面。
即便如此,邢国义却非常肯定,这是完全无关的两桩案件。电话里的邢国义不愿意多谈,他那有什么未道明的语气极为浓厚,但他不愿多说,我也强迫不得,总之先到现场再说吧,我心想,邢国义也许会当面说明他如此断定的来由依据的。
我又静坐了片刻,让仍被噩梦缠绕的大脑清醒一下,大脑的粘稠感是如此强烈,强烈到我都要怀疑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处于一种意识已经清晰,却未完全醒来的状态——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我不知为何时常会有这种难以醒来的情况,康灵曾帮我诊断过我患有夜间思考强迫症,这个症状让我难入睡但因为我早已习惯并没有,或说已经不再影响我的睡眠量,我不知难以醒来和难以入睡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意味这什么。
足足坐了约有一刻钟之久,我终于感到大脑开始能向肢体发送信号,终于站起身来。
十几分钟后,我在酒店的对面的商场前,发现了一辆警车停在那里,想必凶杀案发生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华贵的商场中,光滑亮丽的装饰之间,毫未觉察到异常的人群今天也是熙熙攘攘。我在人群中穿过,坐电梯连上了几层楼到达楼顶。电梯顶层的两层,没有各种各样的商店,而属于一家宾馆,两层都是客房。商场的电梯在达到这两层时,一开门眼前装饰骤然一变,好似进入了不同的一栋楼。这栋楼本是民宅,后来因为贴近商业区,开店的人越来越多,楼内被改的已经不像样子,并且基本上下打通了,说是商城,更像是大型超市。
宾馆深处不起眼的角落里能看到通向楼顶的短矮楼梯,爬上楼梯进入天台前是一扇灰色的铁门,现在铁门上还贴着封条,过了这铁门,室外的景色再次引入眼帘。这栋楼是老楼,较周围的建筑矮上不少,屋顶处在一片阴暗之中。此刻一阵北风扑面,在深冬之际让人感到额外寒冷。
关上铁门,喧哗便戛然而止。杀人事件就发生在人们的头顶,所有人却浑然不觉,依旧在门的另一边愉快的购物消遣。
而我,在门的这一头。
我本以为会看到许多走来走去忙碌着调查现场的刑警。结果百多平的屋顶上只有两个人和一圈人形的白线,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其中一个自然是邢国义,而另一个则是名穿着风格简约而整洁年轻男性,没见过的面孔,是看起来跟我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便衣吗?
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谈的似乎不投机,有点淡淡的火药味。不太合适上去冒然打断。我站铁门前观望着。我在两人后面站了有一会仍不见结束,风声颇大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我正犹豫要不要插进去的时候,只见那年轻的愤愤转过身来,一张俊俏的如同女性的脸上满是悲伤和愤懑。那人看也不看我一眼从我身边挤过,气势汹汹的险些撞到我,有些跌跌撞撞的走了。邢国义目送那人回过头来,这才发现我,随后邢国义跟我说明了情况
死者是名女性,三十岁,叫颜馨梅,不是附近的居民,老家在隔壁市,暂住溪城。昨晚死于窒息引起心脏病突发,脖子上有明显扼痕。死者自然也是昨晚凌晨左右发现的,一发现天黑没亮,一帮警察赶来调查完了现场。说是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已经拍完照,把尸体收拾走了。
邢国义递给我一份薄薄的档案,里面是案件资料的副本,这份案卷完全没有内容,体积都是外面的夹子撑起来的,里面只薄薄的两张纸,没几张照片,不过寥寥数页还是可以看出现场清理前的样子。不得不说,我着实惊讶于,案发开始到现在才过了几小时便整理出文件的工作效率。然而,这份感觉很快就被冲淡了,被一种……异样的感觉所取代。
女人头发凌乱的搭在脸上,脖子上有青紫色的刺眼无比的指印。虽然双目圆瞪,却不知为何能从她瘆人的面色上感受到仇恨与哀伤。很难想象这两种感情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一个死人的脸上。
她身上的衣物光鲜靓丽,没有怎么起褶皱,长长的精美的指甲也完好无损。腕上、脖颈上的首饰没有被夺走,但脚上没有穿鞋。几张照片反反复复的都是躺着楼顶死者,只有两三张来自死者居住的宾馆房间。宾馆房间里简直就像没人住进去过一样,保持着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