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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并急切，却是跳跃的、不间断的，水珠与水珠之间互相碰撞、融合，又在遇到阻隔时重新分裂成细碎的水珠。
肖白的眼睛仍旧紧闭着，却好似能够凭借这声音自动描绘出这溪流的形态。
他意识模糊，一会儿仿佛置身事外，高高地俯视着眼下这亘古不停的流水，一会儿又好像身处其中，自己也是这水流中的一部分。
沉浮转换中，肖白就好像在不同的梦境中不停跳跃又猛然惊醒的沉睡者般，倏地睁大了眼。
入目的，是高耸的山峭和被划定在山峭间的湛蓝天空。
肖白茫然地瞪着眼睛呆了好半晌，直到感到身上水流滑过的凉意，才猛地坐起身来。
随着他的动作，银珠四溅。
肖白这才意识到，他竟然是光着身子躺在一处山涧中的。
他茫然四顾。
不远处，一个穿着素色广袖长袍，仙姿卓约的男人闲散地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面庞英俊，像是由上好的白玉精雕细琢出来，温润中透着冰冷。
见肖白终于醒了，他抬手，一指放在旁边的衣物，“先把衣服换上吧。”
他的声音如人一样，如同玉器相撞般，不需音乐，便成歌咏。
可惜，这美好的声音此刻宣告无效。
肖白全部有听没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