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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端木回春拿着假画像来忽悠的那天。
冯古道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知道什么叫做信口开河不足取。
他干笑道:“不记得了。”
“你说‘绝对不如和侯爷喝的这杯酒甘甜。’”薛灵璧将酒缓缓送入口中。
冯古道装傻道:“侯爷府中美酒如云,自然非寻常酒可比。”
“那么,你的合卺酒也出自我府中如何?”
冯古道手指一抽,挂起笑容道:“若是侯爷愿意割爱,我自然求之不得。”
“若是本侯想和你一同喝呢?”
……
一起喝合卺酒?
纵然冯古道再能言善辩,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有些事不能一味逃避。”薛灵璧说得意味深长,“或许你应该试着去面对。”
冯古道知道避无可避,干脆豁出去道:“面对又如何?有些事情根本无法解决。”
薛灵璧侧头望着他。
月光如水,眸光亦如水。
月光醉人,眸光更醉人。
冯古道看得一阵心悸,不得不撇开脸,“即使面对又如何?你不可能放弃杀父之仇,我也不会放下养育之恩。”
他说完,心慢慢地揪痛起来。
窗纸破了,里面外面便看得一目了然。于是光和暗就你你我我的分得一清二楚,再也没有那朦朦胧胧的缓冲地带。
“这是我和你师父之间的事,你可以袖手旁观。”薛灵璧道。
冯古道道:“他是我的师父,更是我的养父。子代父过,天经地义。将心比心,侯爷,你可曾考虑过我的立场。”
薛灵璧不语。
酒冷,风冷,沉默的气氛更冷。
“考虑过。”薛灵璧突然开口。
冯古道讶异地侧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