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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郡谢氏,陈郡谢氏,”谢宜舫自己喃喃的念了几遍,忽的冷冷一笑,道:“陈郡谢氏素来有与皇族结亲的传统,前朝的时候末帝诸子难以抉择,皇太子又早已有正妃,便退而求其次的使嫡出子弟求娶郡主,却不想没多久便亡国,倒是废了一手好棋。”
阮琨宁看他神色隐有愤慨,便知他是想起了自己葬送于此的生母,刚刚想要开口,脑海中却忽的划过了一道闪电。
谢宜舫说,他的父亲并非是造成一切悲剧的根源,顶多只是默许了一切发生的协同者。
他还说,陈郡谢氏素来都有与皇族结亲的传统。
但是问题的根基是,如果家中还同前朝皇族结着亲,哪怕是新朝统治者并不在意,甚至于为了安定局面加以安抚,也是不可能同新朝皇族结亲的吧?
谢宜舫母亲去世之后,也为接下来与新朝的结亲扫清了道路,直到今上的元后李氏过世,陈郡谢氏族主的嫡女,成为了新朝继后。
从最终的得利者来看,很容易能知道拍板做出抛弃他们母子的人是谁。
这些念头在阮琨宁脑袋里面转了一圈,隐隐的找到了几分头绪,她问道:“你似乎……并没有为此做什么。”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得知了这样的真相,哪怕是为着自己九泉之下的母亲,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吗?
可是直到现在,陈郡谢氏似乎还是簪缨世族中的翘楚,继后乃至于两位皇子的支持使得他们蒸蒸日上,一派锦绣如画,看不出半分颓势。
甚至于,也不曾听说过谢宜舫与陈郡谢氏本家有隙。
听了阮琨宁的话,谢宜舫便微微笑了,比起向着阮琨宁时候泛起的笑意,那上面多了一点奇妙的味道,带着隐隐的得意与不易察觉的锋刃,他道:“你怎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