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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棚内,面已空。
林少淡淡问道:“这群是什么人?”。
郭芒淡淡答道:“官呐”。
林少恍然大悟:“哦,官呀”。
一场好戏,曲终人散。郭芒抠了抠鼻子,丢下二十个铜板。和林少出了长棚,翛然晃荡而行,嘴里哼唧着浪声浪气的小曲:“一尝尝酸甜,哭啦,敢问鹿在何方,鹿在嚼虾....”。林少天生五音不全,相比于长安城乐坊的高山流水、黄钟大吕,这种扎耳朵的调子倒听得目眩神迷,几欲闻歌起舞。
唱着唱着,郭芒忘了曲词,歌声戛然而止。“梆梆梆梆”,远处传来梆子声,正好四响,更夫蔫然无力的报更声接茬传来:“丑时四更,天寒地冻”。又不是冬天,冻个屁,一点自主创新的意识都没有。林少心中鄙夷了一番,又弥出恍若隔世之感,咕哝道:“四更了,哎,平天城落山集市的铁匠老柯应该开始打铁了,寡姐的洗澡水应该也热了,老酒鬼又在四处忽悠可怜的孩子们了吧....”。
林少脑海泛舟之际,便到了郭芒居住的小院。栅栏门未关,多余。这地儿,小偷来了,但凡天良未泯的,都会丢下三五文钱掩面泣声而逃。
屋顶的窟窿依旧大刺刺地咧着,两人推门进来的时候,两只串门的蝙蝠惊地盘旋而起,绕了两圈,不乐意地从窟窿里飞了出去。
林少盘坐到床上开始打坐,郭芒靠着墙,却不贴身,双脚打开虚蹲,笔挺着上身,眼睛睁地大大地,一动不动。半个时辰过后,林少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神思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