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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好香。”老头说。
“你要书?”
“要,要,当然要。老夫已经憋了几十年了,好香,好香。”
我把书塞了进去,问:“你真能闻到书味?”我有些不信,可能他只是听见了我翻书的声音而已。
“嘿,当然,书之为物,至高至清至雅,其品高,声清,韵雅,这死牢又是至贱至浊至俗的地方,高下相形,清浊相辨,雅俗相成,怎么会闻不出来?”老头大力地吸着气,抽空说着。
我模模糊糊似乎听懂了些,却又不是很明白。我虽然识字,却从没有和文人说过话。唯一一个识字的朋友就是西大街青藤茶坊的说书先生郑叔。
“小哥,能给我一盏灯吗?”他说。
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死牢里一直点着灯,常常还没用坏就又有新的分下来。找了一盏新灯,装满油,又捻了两根灯芯,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