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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什么?”我问。
“也没说什么,只说朝廷多事之秋,夫君又倒下了……看起来倒是十分关切呢。”
我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芸儿善解人意,见我皱着眉头,几根玉指如葱抚过我的脸庞,柔声道:“夫君是想亲自征讨逆贼吗?”
我心跳快了一下,承认道:“的确如此,此乱若是不平,将来祸害也就大了。”
“夫君……有一事,我本不想说的……只是……”芸儿吞吞吐吐,脸都红了。
我笑道:“莫非是我明家香火?”
芸儿点了点头,轻声道:“也请夫君体谅,否则奴家怎么还有脸去见公婆啊。”
“这事急不得,为夫总是难以得空啊。再者,就你我她三人,不也快活吗?”
“夫君怎能说这话?夫君若是现在没空,将来奴家和仪妹又人老珠黄之时……如何是好?”
“那我便纳一房小妾替我接明家香火好了。”我调笑道。
芸儿眼见就要落泪,我连忙捧过,笑道:“你们姐妹如此出众我尚且推三阻四,旁的女子我怎么可能看上眼?”
芸儿的脸上立马转晴,垂下眼帘。
我看着心跳更快,轻轻吻了上去……
“夫君,你的身子……”
“无妨……”
“啊……”
※※※
鸡啼三声,我急忙让章仪和芸儿帮我更衣洗漱。今日上朝,定要趁着苏轨新逝,天下仕子迷茫不解之机,大举王军讨逆,顺便把刺杀苏轨的罪名套到陈和他们头上去,买仕子之心。
“明相!缓一步,”我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冯霂叫我,“昨日去明相府上探望,明相却昏迷不醒,今日可好些了?”
“多谢冯相挂心,今日已经没有大碍了。”我笑道。
冯霂脸色一紧,道:“明相,并非老夫不体谅明相,只是,你看这个。”
我满脸疑惑地接过冯霂从袖中取出的一个竹筒,沉了沉,失声道:“败报!”
“知道是哪里来的吗?”冯霂扶住我的椅把。
“莫非河南失馅了!”我惊道。
“陇右!”冯霂从牙齿里挤出两字,“马全郭从贼,受封开国公,李彦宗受封大将军王,从山南出兵,兵分两路攻入陇右境内,下州府十八。现在陇右路指挥使傅羿率军在五泉山与山南叛军相抗,布政使张道缘死守天水。”
“陇右守军只有一万,山南出兵多少?”我一边取出竹筒内的绢书,一边问冯霂。
“山南本就有驻兵两万余,听说还有从西域诸藩借来的蛮兵五万。”
我刚好看到军报里的那行,不少西域藩国都出了兵。我将手里的绢书一揉,恨恨道:“这些蛮狗,居然敢从贼!”
“老夫也最恨这些想趁火打劫的狗东西。”冯霂附和了一句,又道:“不过他们掀不起大气候,怕只怕北边的。”
我心中也是一惊,道:“莫非冯相已经有了风声?匈厥古也会派兵?”
“听说陈和四处派出使者,想来不会错过匈厥古。”
“自家兄弟打仗,找外人帮忙,真丢死人了。”我道。
“可不是嘛?所以老夫也派了一个使者去匈厥古那里。”冯霂阴阴一笑,道:“我让使者对匈厥古说,现在挥军南下,那是替人做嫁衣裳,等两家打得大伤元气再来,岂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我微微皱眉,道:“冯相的缓兵之计,果然妙啊。”
“哪里,呵呵,等我们平了陈和,陇西长城重归我手,匈厥古想来?还是再思量思量吧。”冯霂笑道。
我也陪着笑了两声,已经进了朝房,房志龄早已经等在里面了。嘘寒问暖客套了一阵,房志龄又和我说起战事。我们商谈时,附近悄然无声,朝中百官无一不是竖着耳朵在听。
“是以,我打算亲自领兵十五万,先破山南叛军,然后收拾陈逆。”我慷慨道。
“明相三思啊,您的身子不好,这等军仗之事,还是交给将军好了。”奉诏回朝的管叔桐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