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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闲只感觉,自己胸口都有一口气憋着。
自家父亲苏贵渊,也的确如此。
平日里,他像是个老好人,他所说的这两件事中。
其实那时候根本不是父亲一个人的事,但同僚之中,总有人借着机会,给父亲多增负担。
人家能回去,他就不行。
自家这父亲,逆来顺受,也从不拒绝!
那一月未归,若不是托人来信,娘亲还以为父亲出了什么事。
而在这口气之下。
苏闲的笔再度开始。
【我父忠厚实诚,勤俭为家,在外亦沉默寡言,一家三口,仅赖以其岁俸勉强度日。】
【现今,我父一年四季,除却官服之外,只有两套常服,一夏一冬。】
【忆往昔,每逢年关之时,观旁人之父,皆有锦衣绣袍,光彩照人。然吾父,唯有补丁。】
【小儿观市井之众,同龄之父,或流连赌坊,或沉迷勾栏,或出走嬉戏,家中之事,不闻不问。惟吾父,尽职尽责,勤勉顾家,未尝学他人之行!】
【于私,可谓已尽父之责焉!】
苏闲停笔。
再度想出一些事,却是心中有些怨愤,再度写道:
【陛下开国大明,短短十年,天下贤才亦如过江之龙,一飞而起,再飞冲天!】
【唯有我父,五年之前,担任检校,五年之后,同僚或已升任六品主事,一年一品,连升四品!或有外派为官,政绩斐然,如今已是一县一州之主官!】
【而我父,仍是九品检校!】
【试问陛下,若我父真贪赃枉法,官官勾结,贪墨税粮。】
【而今,为何还是一年俸禄,六十余石的检校?】
【同僚上官,欺我父呆板迂腐。】
【往年新人,如今已是我父顶头上官!】
【岂不闻,天下有如此呆板迂腐之贪官?】
写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