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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应声出列:“臣妾在。”
“你是皇后的亲妹,皇后如今有孕在身,诸多不便,这往后的日子,直到顺利产下皇子,由你负责皇后的饮食起居,你能担任吗?”
淑妃的声音都颤抖了:“皇太后,臣妾定当尽力而为。”
“那好。银杏,”太后唤道。银杏应声跪下。太后继续道:“以后有淑妃照顾皇后的饮食起居,有你负责煎药、御膳房的饮食处理等事宜,不得有差池,明白吗?”
“是,臣妾(奴婢)遵旨!”淑妃、银杏同时领旨。
文惠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注意到此时静妃夹杂着嫉妒和愤恨的眼神,太后和皇上只顾叮嘱众人保全皇后的龙胎,竟也没有注意;而其他嫔妃也丝毫没有注意几近透明的静妃,因为静妃自文惠被立为皇后以来,一直处于透明状态,不要说是前朝之事,后宫之事她从来没参与,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像是一尊雕像般纹丝不动,她知道,恭妃太轻浮,什么都藏不住,一旦有何差池,便被捉住把柄,像方才被罚俸就是很好的例子。即便如端妃、宁妃之流,偶尔有不满需要发泄时,也可能被当作错误来惩罚。自打文惠册为皇后之后,她就刻意地避着众人,等待时机,东山再起,即便不能再起,也断然不会看着别人,尤其是文惠过得比她好,好在,现在没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和想法。
太后和皇帝叮嘱一番后起身回宫,其他嫔妃也都带着各自奴仆告退,静妃为了不引人注意,也悄悄地告退,唯有淑妃,她要照顾姐姐的饮食起居,这段时间住在皇后的宁寿宫,直到文惠坐完月子再搬回自己的钟粹宫。
从宁寿宫出来的皇帝回到了养心殿,他心情很好,又将有一个孩子诞生了。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来到了案前,准备拟旨。文惠有孕固然好,不过总觉得文惠好像缺了点什么,对了,是贤妃,他觉得贤妃比文惠更好,甚至更有资格做皇后,但他不敢这么快就废后,一则皇太后肯定不同意,文武大臣也肯定会反对,到时候自己的处境……他想到了明宣宗的宠妃孙氏,因受皇帝宠爱而被封为皇贵妃,不久因中宫无子而废后,继而立孙氏为皇后。于是,他想先晋封宛若为皇贵妃,日后文惠有何把柄,顺水推舟再把宛若升为皇后……他拿起朱笔,上书:“敏慧端良,未有出董鄂氏之上者……”写着,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如今皇后有孕在身,后宫之事处理起来肯定不如以往得心应手,倒不如趁此机会让宛若接管,同是妃位,众嫔妃或许会不服,那就晋升宛若为皇贵妃,高人一等,不,是两等,中间还有一级贵妃,高人两等,其他嫔妃们应该不会不服。”这样想着,他又拿起笔拟旨道:“朕惟乾行翼赞。必资内职之良坤教弼成。式重淑媛之选。爰彰彝典特沛隆恩。咨尔董鄂氏、敏慧夙成。谦恭有度。椒涂敷秀。弘昭四德之修。兰殿承芬。允佐二南之化。兹仰承懿命立尔为皇贵妃。”他这样写着,总觉得缺了什么,如果没有太后的支持,说不定又是一番口舌。他放下笔,来到了慈宁宫。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帝向太后行礼。
太后因将得嫡孙,故而心情舒畅,她笑着道:“皇帝,哀家瞧着你今日心情也不错,可是惠儿有喜的缘故?”
皇帝点点头:“皇后有孕儿臣自然开心,只是……也因皇后有孕,后宫之事处理起来皇后会有所吃力,儿臣想着,能否挑选一位嫔妃暂时帮着皇后打理后宫,曰‘协理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