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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已经毗邻司隶,一路上经过不少豪强世家的庄园农庄,时不时有世家豢养的部曲家将巡逻值守,治安比其他的州郡好了不少,大路上也见不到流民的影子,来来往往都是进城出城的百姓和商队。
有些商队夹带了私货偷逃税赋,遇到官员盘查时便悄摸摸地塞了一把钱到官吏袖子里,也不知道是收了多少,那小吏的袖子鼓鼓囊囊,动一动都是铜钱的声音。
银霄照猫画虎,竟然也轻易蒙混过了关。
长安啊。
她站在人不得顾,车不得旋的大街中央时,有些忐忑,又有些兴奋。
她竟然走了这么远,真的来了长安。
有挂着鲛纱金铃的辇车粼粼驶过,拉车的两匹白马如过无人之境,车上的华服男子笑意盎然地探出手臂,华丽马车后,一群破衣烂衫的孩童少年们竞相追逐。
“是出什么事了么?”银霄忍不住问。
成衣店的老板娘早已经见怪不怪:“这是在追着抢贵人扔下来的金丸呢,贵人觉得好玩,将金子搓成圆球扔着玩。”
西市的房价比东市便宜得多,再便宜,也没法用几百钱租到像在安邑那样靠近闹市的小屋子,跟着牙人兜兜转转,总算是把契签了下来,带着青翡和顼馥搬过去,她就来城中各布坊和成衣店看如今的衣服的价钱和行情。
正逢此景,忍不住咂舌。
整整三日的功夫,她将整个西市的大小布坊和成衣坊看了个遍,发现小儿衣裳上的刺绣手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布料正时兴的花色暗纹式样和刺绣的图案有所不同,其余倒是都一样。
不过时尚这个玩意儿,就是个轮回,就比如几十年前就时兴过的宝象如意纹,这两年又兴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