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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自己的沙场,我不但在抵抗着自然给我带来的伤害和威胁,还在和自己的软弱、恐惧、消极作斗争。
我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呼叫一次。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我都奄奄一息了,我的喊声还那么洪亮,而且嗓子还没有沙哑,尽管每次大声呼救完后,喉咙是那么的疼痛,像在糜烂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我平常说话就很大声,经常被人认为是我粗俗的表现,也常常遭人鄙视。可我学不会小声说话,我不习惯窃窃私语。这是我和现代城市文明的冲突。我本该是个山里人,对着大山高唱山歌。
现在,我就身处川西的大山之中,却唱不出山歌来了,只能一次一次地洪亮地呼救。
我不屈不挠的呼救能够感动上苍吗?
管他呢,反正我已经感动了自己。
……
在我一次撕心裂肺的呼救过后,我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那时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在积蓄体力,准备下一次的呼救。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那过去的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突然,我仿佛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离我很远,我却能够听到,我的听力和我的眼力一样好。可我还是怀疑了一下——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将右手的手背在那铁钉上重重地刮了一下,感觉到疼痛后,继续竖起耳朵倾听——的确,我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那说话声正在朝我这个方向靠近。
是不是山庄的老板娘他们良心发现带人来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