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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徐老叔,田柱子拖着棺材往石墩村赶,或许是昨夜徐老叔的那番话让他有了些警惕,所以不自觉的加快了行程。不过这徐家坳到石墩村的路途长远,平常人轻装简行也得走半天时间,更别说他拖着这么大方棺材,不歇气也用了他一整天的时间,等到达石墩村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黄昏。
这一路虽然劳累,好在棺材顺利送到石墩村,田柱子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打量周遭的情况。之前就听说这石墩村是远近闻名的富庶村,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就看村中那百来户人口,就要比徐家坳热闹多了。
想必是沾了梧城罗家的光,小兰虽说是罗府的下人,但她的家人在这村中还是很有势力的。田柱子一入村,就有人上前询问,田柱子想起青衫男人的嘱咐,便道出了那番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那人一听面前这位小哥是罗府的人,态度立马谦卑了许多,立刻唤来村民接过板车,然后引着田柱子去叶府交接差事。
等这一切办好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田柱子受到了叶家人的殷勤招待,好酒美食当前,田柱子也忘了徐老叔之前的叮嘱,而这位陪酒的叶家管事又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席间又是敬酒又是恭维,直把他这个没见过市面的小伙计说得脑袋发昏,酒杯端起来就没有放下过。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一直到田柱子醉倒在酒桌上这才作罢。
田柱子从梦中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全身也轻飘飘的不着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想来是那叶家的管事见他喝醉了,便把他安排在这里休息。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田柱子口渴得很,喝干了桌上茶壶中的茶水,却还是意犹未尽,便摇晃着身子出了门。
刚踏出门槛,就听见一阵打斋的声音,田柱子想也没想就寻着声往灵堂方走去。这小兰的灵堂设在后院,那原本是她的闺房。门口是块空地,中央摆着一口大铁锅,大堆纸钱在锅中燃烧着。几个妇女围坐在铁锅旁,神情木然的往火堆里填着纸钱,旁边还有个似僧似道的家伙正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念叨着经文。
这场面看得田柱子直摇头,哪有这么打斋的?这家伙也就骗骗这群没见识的村民罢了。
这会儿,田柱子又不口渴了,他心中升起一丝冲动——他想要去看看那个叫小兰的女子。但他立刻又清醒了过来,这里可是人家的地头,要是被发现的话,指不定这帮村民会用怎样的法子来对付自己,这年头只要占住理,打死个把人可是不用偿命的!
虽然心里明白后果的严重,可是那个古怪的念头一出现,便怎么也压制不下来,想想那张美丽的面容,勾得田柱子心里直发慌。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决定去看一眼,就一眼看过之后立刻离开!
于是乎,田柱子偷偷溜进了灵堂。好在这灵堂是分内外两层的,中间用黑布隔开,棺材放在里面,而这个点也没人愿意守在尸体旁边,所以外面虽然热闹,但放棺材的里屋倒是安静得很,不用担心有人会发现他出现在这里。
田柱子轻手轻脚的揭开棺盖,然后痴痴的看着棺中的女子,多么美丽的女人啊……看着她田柱子整个人都陶醉了,鼻尖缭绕这她身上独有的香气,伸出手轻抚她的俏脸,感受着那如丝绸般光滑柔软的触感,一个声音在田柱子心中大喊着——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
紧接着,田柱子的脑海中升腾起一个更加疯狂的想法,他想躺在她身旁抱抱她!一时间,理智、羞耻、担忧一时间全被田柱子抛道了脑后,他向外张望了一下,见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便小心的爬进了棺中,然后合上了棺盖……
多么美妙的感觉!怀中那柔软的躯体,弥漫在她身上那诱人的香味,让田柱子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他把头埋在小兰的发丝之间,贪婪的嗅着,这感觉非常舒服,舒服得令他留恋忘返,就想这么一直呆下去。
可是,就在田柱子沉醉于那美妙的境界中,乐不思蜀的时候。一声重响突然敲碎了他的美梦,那声音——似乎是铁钉敲进木板时发出的。田柱子浑身一颤,猛地从迷离中清醒过来,而与此同时,前后左右也响起了那种敲打的声响。
“不好!”田柱子心中陡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连忙推了推棺盖,却发现那棺盖怎么也打不开。
然后,他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整个棺材开始颠簸了起来,想来是下葬的队伍出发了。忙慌乱的喊着,“等一下,里面还有人!”
可是,田柱子等来的并不是救助,而是一个戏谑的声音说道:“我们当然知道你在里面。看不出来啊,你这毛脚女婿挺心急的,我们都还没请,你就自个儿钻进闺女床里了。这样也好,你情我愿也省了我们一番功夫。”
这个嗓音很熟悉,田柱子突然想起,这说话的人,不就是那个青衫男人吗?田柱子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便扯着嗓子喊道:“罗,罗府的大老爷,求您放我出来,别拿我这小伙计开玩笑好不好。”
“谁他娘的有心思和你开玩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罗府的大老爷,我是小兰的老舅。老子巴巴的来梧城,就是为了给我那乖侄女找个伴,到了下面也不孤单。”
“你,你不是罗家的人?那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听说过葬嫁吗?你这大老远得把媳妇背回来,自然要拜堂成亲双宿双飞啊,我那侄女的样貌你也减过,配你这穷小子不愧。这都要感谢罗家二夫人厚赐。”小兰老舅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他又扯着嗓子道,“叶家的父老亲戚们,还不谢罗家二夫人厚赐!”
然后是无数的声音应答道:“谢罗家二夫人厚赐!”
田柱子终于明白了,那徐老叔为什么反复叮嘱自己到了石墩村一刻也不能多呆,原来这群家伙是要他来陪葬啊!心里一急便拼命的挣扎起来,他不动还好,这一挣扎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当他下意识看去,骇然的发现,躺在他旁边的小兰,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反抱住了他。
而在小兰的脸上,竟多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