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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黄癞子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刘掌柜脸色有些不太好,插嘴道:“黄癞子,你这样蛮整小心把玉佩弄坏了。你的揉着来,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往外拔……”
这老甲鱼,还真是狠啊,连个痛快都不给,非得慢慢儿折磨人。我可得小心了,别犯了事落到他的手里面……黄癞子心中暗骂着,但手上却如刘掌柜吩咐的那般,慢慢放缓了力道。
这一下杜坤所受到得折磨更加惨重,他大张着嘴惨叫着,身体也随着黄癞子手上的力道一阵阵的抽搐起来。直到一声破絮撕裂的声音响起,疼痛忽然间消失了,杜坤只觉得胸口好像开了一个口子,无数的东西从这个口子里涌出,紧接着目光也开始涣散起来。
就在杜坤的双眼慢慢合拢的时候,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这一次杜坤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那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脸上带着悲悯与无奈的表情,看得人心生怜爱。而在她的胸口,有一团红色的印渍正慢慢扩散开来,染红了一身白衣。
杜坤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是伸到一半,却无奈的垂了下去……
“刘掌柜,您看,完好无损。”黄癞子双手捧着那块还带着鲜血的玉佩,献宝似得呈到老刘面前。
老刘赞扬的点着头,拿过来对着日头一照,那玉在阳光下腾出一股妖艳的红云,似乎在诉说着它的经历,老刘看了好一阵这才叹道:“好一块阴阳血玉,这样的宝贝要拿出去卖的话,可是价值连城啊!只可惜要养成这阴阳血玉必须凑齐五土五水命格的一对男女,玉养过人也没了,有伤天和啊,我这心里作实不好受……”
黄癞子陪笑道,“这是您刘掌柜菩萨心肠,照我看啊,那杜坤还应该谢谢你,像他这样的光棍,能和一个绝色女子在玉里长相思守作对鬼夫妻,是他上辈子修来的造化。您可是月老下凡造福苍生啊!”
刘掌柜冷笑一声,掏出几吊钱扔给了黄癞子,“你这小子就会捡好听的说,这些是事先答应你帮坤子‘催运’的酬劳。而且三少爷说了,你月儿巷赢得钱自个儿留着花,就算是你的辛苦费了。也算你机灵,想了个好办法,一个多月时间就成玉了,三少爷这才额外开恩。以后好好为罗家办事,多动点脑子,别只顾嘴上说得好听,我们罗家不养闲人。”
“小的必定为罗家竭尽所能,也请刘掌柜在三少爷面前为我多说些好话。”
“这个我自有分寸。至于他……”刘掌柜看了一眼早已断气的杜坤,“他的后事就交给你了,手脚得干净点,按五吊钱来办,这是他养玉的酬劳。毕竟他也做了很大贡献,咱们罗家从不亏待有功之臣……”
黄癞子嘿嘿笑道:“没问题,咱就按五吊钱来办。”黄癞子嘴上答应得利索,但心中,却开始打起这五吊钱的主意。
交代完一切,老刘慢悠悠的踱进里间,在里间里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看这人的相貌倒和前段时间暴毙的死鬼罗四有些相似,只不过这人比罗四少了几分流气,眉宇之间多出几丝阴冷。与他对视久了,总有种被蛇盯住的感觉。
“三少爷,事情办好了。”老刘躬着身双手把阴阳血玉捧到这男子的面前。
“嗯,这事办得漂亮。”这个男子,正是这翠玉斋的东主,罗家三少爷罗应方,他接过玉,看了一眼,对老刘叮嘱道:“听说保安队的王震山这几日就会回梧城,我和这位爷打过几次交道,小事懒得管,大事容不得沙子。咱们这次干的是人命买卖,叫你手底下那些人做事干净点,特别是把嘴巴管好,别出什么纰漏,否则……”
罗应方没把话说完,但老刘明白其中的含义,立刻保证道:“三少爷放心,我一定让那几个小崽子把细些,绝不会出什么问题。”
“嗯,”罗应方点点头,喃喃的说:“早两年还好,那时王震山刚到梧城不久,根基不是那么稳当有些事管不到那么宽,咱罗家想要几个贱民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只能怪这阴阳血玉成型时间太长,吸收一个人的精血之后必须蕴养近两年,否则当初就一次搞定,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顾忌那么多。自从我那死鬼弟弟丧命后,保安队可是时常盯着咱罗家的……”
老刘搞不清罗应方到底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和他说话,一时间也不敢搭话,作了个揖便轻手轻脚的退出了里间。
过了好久,罗应方这才回过神,把目光放在那块玉佩上,这是块扁圆形的玉佩,玉坯上雕出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和一个俊朗健壮的男子,阳光倾斜的照射在镂空雕出的荆棘上,看起来有种置身牢笼苦苦挣扎的古怪念头。
“果然是好玉啊……”罗三少爷看着手中的阴阳血玉,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一丝阴冷的笑意。
就在罗三少爷把玩着宝玉满口称赞的时候,有一大帮子人从东门进了梧城,这群人正是王震山一行。这次公干保安队出行了二十多天,终于赶在立秋前几日回到了梧城。这段时间他们走遍了梧城治下的所有乡镇,虽说累是累了点,但心里快活啊,这些人每到一处连吃带拿跟蝗虫似得,一路走完个个荷包鼓胀满脸红光放屁油裤裆,就连杨启东也跟着胖了好几斤。
众人回到梧城这个花花世界,再加上包里有钱,自然应该好好享受一番,这段时间吃够了粗鄙野味的大牛第一个提议道:“走走走,咱们先去翠竹巷鸿庆楼吃顿好的,这段日子虽说吃得还不错,但做的太差了,糟蹋了好东西。”
“牛哥说的对,还是鸿庆楼的菜做得精细。”
“就是就是,那里唱小曲的姑娘也水灵。”
大牛这提议,顿时得到几个吃货的赞同,但二虎却不卖帐:“鸿庆楼的酒水软绵绵没味道,还是去顺一家喝酒,那里的烧刀子正宗得很。”
烧刀子可是烈酒中的极品,几个平日里嗜酒如命的家伙听二虎这么一说,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就连王震山也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