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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是喜欢的,静静地含闷羞地喜欢他的花,现在,她真诚地喜欢他的花,一切显得非常真实地喜欢着他亲自上山,为她采撷的鲜花。
“只要你喜欢,鲜花开得更红艳。”他说。
他们一起回到屋里,晴雨珂找出一只空玻璃杯,注上水,将野花插入玻璃杯中。
一屋子的花香。
晴雨珂无处可去,只得借居在风水坊。林境安高兴极了。买回一套新床上用品,在书房里开了一个小铺,自己睡书房,要将卧室让给晴雨珂。
“我不会委屈你,女人应该睡在大床上,特别是淑女,更应该睡在温馨宽敝的大床上,日日甜梦,滋润面色。我睡书房好。”林境安这样对她说。
她不想睡他的大床,那间房子太宽,落地的窗户,太明亮。还有,那过于温暖的被子,不适合她的健康体质。
她想睡书房,书房里有镜子,灵镜呢。她可以在深夜里神游,她能在镜子里自由出入。但是师兄就不能,他入镜,必须要她带着他才能进去。所以这面镜,于师兄而言,意义不大,他只能在镜子里看到时有时现的幻像。
这面镜子,似乎刻意为她而立的。
她喜欢这面镜子。她喜欢睡在书房。
林境安同意了她的要求,他殷勤地为她架好小床,铺好被子。仿佛他是一个情蔻初开的少年郎,为初恋的女友献殷勤。
到了晚上,林境安睡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寐,他平生第一次无比地渴望拥着一个女人睡在榻上,听对方的呼吸,看对方安静酣甜的睡容。他想用手臂枕头她,让她的头依在他的怀里。
他回想晴雨珂第一次睡在风水坊,那一夜,她在他的床上哭了,在梦中哭出了声。他在楼下的沙发里都听到了她的哭声,他敲响了房门,他们双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满盘的圆月,一起聊天,聊过往,聊破镜。他陪着她,睡在长沙上,那一夜,虽然苦言难表,却是心里温馨。那一夜,他在猜疑破镜里的那个少女,对他婉尔一笑,与晴雨珂的眼眸有些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