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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墨殊就是因为棋盘输了,致使河鹿一族遭遇大劫。往昔记忆重又涌上心头,令他愈发感到胸腔里涌撞的气流在情绪的波动下激烈了起来。
“陛下是想羞辱我,还是想拖延时间?”他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强压住胸口翻涌的气血一步步向陛下走去,“我知道和瑾没有死,她在哪里?”
陛下连头也没有抬,径自摆好了棋局,冷哂道:“六公主昨日夜里已畏罪自尽,此事已公之于众,即恒队长莫非已重伤到连时事都不曾听闻?”
“我不相信,你不可能让她死。”即恒走到桌案前,一击将短刀插入了棋盘正中。黑白两色棋子登时便如受惊的鱼群一般四散逃开,凌乱地散落在桌案上。
陛下抬起头凝着那双金色的眼瞳冷冷笑道:“何以见得?”
即恒在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里寻不到一丝人情的温暖,冰冷的气息自那双镇定自若的眼睛里散发出,透着一股渗入骨髓的寒意。
“因为暮惟已死,暮成雪却还活着。”即恒一字一字道,“陛下无法放任他不管,不论今后继续用他,还是狠心杀他,和瑾都是你驾驭他的利器。”
有一瞬间,即恒在陛下的眼底看到了露骨的杀意。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看透,或许才是这个男人最无法容忍的事。
然而人却又是如此矛盾的生物,既怕被看穿,又渴望被理解。位居高位的君主最忌惮的是在另一个人面前无处遁形,可最需要的,也是这样一个能够读懂自己的人。
如果你我并非这般立场,或许会成为朋友。陛下曾如此说过,可即恒明白,绝无可能。
只因他是帝王,比起被理解,被看穿的危险要更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