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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却也没听明白这话的好赖,正琢磨着,却已经走到了那院子门前。
他走上前看,两扇门竟都虚掩着,他刚要敲门,却被吴端拦住说:“你要是敲门,他就知道是生人,必定不让你进。”他说完,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安予在后面跟着,见院子里四下墙边都摆满了花盆,那一簇簇红黄白绿婀娜妖娆,竟也不输于山林间花草的繁茂。正对大门的屋子也开着门,吴端带安予走了过去,站在门口说:“颜先生,学生看您来了。”
“来了就进吧,哪还用得着假装客气?”
安予猜到,这说话的人一定就是颜先生了。于是他跟吴端进去,在厅里站下,房间里的光线昏暗,整间屋子被家具和杂物塞得满满的。正对门的那把太师椅看上去年纪比它的主人还要大。墙角那几个花盆里生出的藤蔓拥簇在这生满雀斑的墙壁上,一片生机之中也叫人倍感阴森。屋里最显眼摆设的是靠墙的一个大杂物架。架子最上面两层满满的塞着各种书籍,安予琢磨着那老头儿要踩两个板凳才够得着,不知那些书籍被尘封了多久。中间一层散放着一堆画笔和纸张,纸面上还压了一块巴掌大小类似鱼鳞的东西,隐隐闪着光辉。最下面两层则塞着水壶、马札和几个空花盆。杂物架对面的大衣橱里面不知藏了什么宝贝,橱子上挂了两把大锁。顶部还压了两个大木箱,一直抵到天花板。橱边的方桌上凌乱的摆着用过的茶具、一个烟斗和一根燃了一半的蜡烛。
学生给您带了些糕点,聊表心意。”吴端远远地站在那儿,捧手对里屋的人说道。
安予靠近吴端往屋里探身看了看,只一个老者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的看书,还不时认真的做着笔记。那老者白发苍颜骨瘦如柴,穿着一身黑衣,浑身透着大儒正义之气。
那老先生头也不抬,只翻着书说道:“我这里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何必又破费呢。”
吴端忙说:“您老说的哪里话,我们只望早晚侍奉,盼着您老长命百岁,哪还敢向您索取什么。”
“只怕我消受不起……”颜先生说着,合上书站起身来,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安予,于是问吴端:“这个年轻人是谁,你怎么把生人带来到我这里。”
吴端赶忙拉着安予进了里屋,笑呵呵地说:“这是我的一个旧相识,正巧在来的路上碰见,他也是个对画痴迷成性人,所以冒昧带了来,让他来见见高人。”
安予抬手刚要拜,颜先生却冷冷的说道:“这里哪有什么高人低人,只有个皓首苍髯的老人。”说着,他从内屋走到厅里,接着又对吴端说道:“要跟我品品茶、聊聊天儿自然欢迎,要是索画求字就一概没有。”
安予记得来时吴端对他的告诫,所以也没敢冒昧多言,于是自个儿在屋里闲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