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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打进原空体内并非是致命的毒物,只是一种用活虫炼成的麻药。原空感觉喉中的苦水渐渐变凉,咽下去之后,这种感觉迅速向四肢扩散。不一会他就觉得四肢冰冷,浑身一阵酸麻,两退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原空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来害自己,但看现在这情形她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那女孩背着月光,脸上一片阴黑,原空连她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他坐在地上竭力的挣扎,女孩一步步逼近,他双腿慌乱的蹬搓着地面,努力的往回退缩。他完全被恐惧的意识所支配而忘了顾忌身后,他突然感觉到屁股下面垫了个空,那一瞬间双腿还在不听使唤的乱动,于是他一下子就从树林边缘的崖坡上滚了下去。
他来不及害怕,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到眼前天旋地转的景象停下来,他感到浑身疼痛的时候才确定自己原来还活着。经这么一番折腾,他身上酸麻的感觉已经消失,可取而代之的是身上剧烈的痛感。他吃力的爬起来,先摸了摸胸前那两片鱼鳞,确定没将它们弄丢便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等这一切在他思绪中停当稳妥,他才注意到周遭的景物。月光从山谷上泻下来,将半个山谷照的通亮。月光的映衬下,怪石犹如林海,枫叶落进小河,他这才发现自己落难的地方竟是个玉夜圣地,道场天堂,正是:
月光亮如纱,倾进神深涧百丈明。水柔声似铁,西去门前万里红。疏林浅草,似有点点佛陀光,愿渡众生无量苦。清风微尘,幸如清明诵经声,扫除业障三生劫。
虽然他滚了山路迷失在这里,可好歹保得一条命。他此刻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再说黑夜毕竟山路难行,这里又如世外桃源一样,他也不着急,只等天明再找归路。
再说转烛寺里,和尚们都早已安眠,唯有一个人还在深夜里独自发愁,不曾入睡。与其说安予是一个人熬夜,不如说是在陪着另一个人与那无常的命运做抗争。自己的妻子在寺院里中毒病倒,反倒要去求他们来医治。她天天诵经拜佛,却恰恰是在佛门脚下遭了祸事,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又气又闷。可是气没有地方撒,愁也没有人听他倾诉。原来他这才意识到,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和苏玉两个人。
安予一夜未眠,直到东方鱼腹渐白时,他再看苏玉,她的脸色竟已好了许多,皮肤上灰暗暗的毒斑已经褪去,虽然没有恢复正常时的红晕光彩,却也有了几分血色。
寺里的小和尚早早的就送药过来,说是主持长老嘱咐,叫日出前将药服下。安予仍按照先前的方法给苏玉喂药,刚喂下去几勺,安予就见苏玉嘴唇微动,似乎是有了直觉。安予见了忙又舀了一满勺汤药给她送进口中,或许是灌的太极,苏玉倒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安予一看,他赶紧将手中的药放下,把苏玉慢慢扶起来,捋了捋她胸口,等她慢慢不在咳嗽,安予又是哭又是笑,竟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