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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德看了看匕首,又蹙眉看了看原心,说道:“我自己能撒多少血,澄元师弟不贡献一点儿恐怕说不过去吧。”
澄元结结巴巴看着原心,不知怎么应他。
原心却笑道:“有师兄足矣。人鱼嗅觉极是灵敏,且心思狡诈。若是分辨出上面不止一人,恐它不敢出来。澄元身手远不如师兄你,若是让他来引诱,却是太危险。”
原德半信半疑的又问道:“就算是如此,我洒上几滴血,来不及眨眼的功夫早就散没了,你就那么相信那怪物能自己找上门来?”
原心笑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花瓷瓶交给了原德。原德迟疑的看着原心,又打开那瓷瓶问了问,却没有任何气味。
原心说:“这一小瓶天狼花油是我辛苦采炼的。这油无色无味,单表面看来如清水毫无差别,若将它倒在水上,再将血滴下,那血便漂在水上,任再大的风浪都不能将其湮没。”
原德拿着那个小瓷瓶端详道:“我只听说天浪花油能作火料,这东西水不能灭,要是用这一小瓶引火,足能烧一个时辰吧。”
“师兄果然是见多识广。”原心奉承道,“只是这东西虽然易于燃烧,可一烧起来黑烟缭绕,呼吸极能不顺畅。一会儿若是有危险,便叫澄元见机点火,让那怪物不敢上来,足保无虞。”
原德拿了天狼花油便和澄元各自架船行去,原心爬到崖石上观望,见他两个停了下来,原心也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
原德按照原心的计划,将那天狼花油细细地绕船倒了一周,接着就见水面上油亮亮的漫开一层,原德忍着疼在左手小鱼际上割一小道,暗红的血就顺着他的手腕一滴接一滴的流下来。他还绕着船,在那油面上滴了十几滴鲜血,随后便从身上扯下块碎布简单包扎了一下。
澄元的船距原德有数十米远,他坐在那里低头斜视盯着原德,双手不自然地紧紧抓住僧衣,显得十分局促不安。他的心怦怦乱跳,考验就在面前,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想要尽可能的放松一些。可这时突然水中翻腾起一只鱼尾!那尾巴虽然小巧,可看翻腾之状却十分有力,银鳞鳞的片甲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光辉,虽然它的出现只是短暂的一瞬间,澄元的目光却愣在那里。鱼尾隐没在水里,只剩下油亮亮的水面和几滴樱桃大小的鲜血。原德只顾包扎伤口,只是余光瞥见了海面上有个东西翻腾了一下,却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他朝澄元呼喊,向他问话。澄元被他的喊声惊得回过神来,抬头见却见原德身后立着个人影。虽是距离远了看不真切,却能分辨出是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模样。澄元不知那东西是人是鬼,吓得说不出话来。
正当此时原德恰也觉得背后冷飕飕一阵,正见对面的澄元坐倒在船上慌张的朝这边指指点点。原德正要回头看时,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拉下了水。
澄元见状,先抬头望了望原心,便划船小心翼翼的靠近,见原德死命的上下挣扎,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澄元又望了望原心,便从身上掏出个火折子,吹着了火星一甩手扔了出去。
那火折子刚落水的瞬间首先接触到那层天浪花油,原德那只小船周围瞬间便蹿起一片火海,油质燃出黑烟竟比火光更甚,犹如在茫茫海面上翻腾起的黑浪,浓浓滚滚,如幽冥之中飘荡出来的恶鬼。莫说是海面上的火焰,就单是这烟雾也能让人窒息。原德本是奋力挣扎着不被拖下水,可这下子却反被这火海所累。
那水里的怪物却像是发了疯,死死地拽住原德,似乎有种玉石俱焚的决心,怎么都不肯放松。
这时原心在崖上也火急火燎的安不下心来,便急急地向澄元大呼,叫他再划近些上前救应。澄元听见原心的指示便脱了衣服在水中浸透后又披上身,忙将船划进火中。见原德与那怪物争拼地激烈,他也不敢靠地太近,只站在船头将那船桨远远地伸过去。原德与那怪物水上挣扎一会,等热的受不了便又伏下水去争斗,上上下下,沉沉浮浮,饶是他水性极好,力气又大,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被活生生拽到水下去了。
原德建澄元伸过木桨来,慌忙之中
他心思一转,等不及澄元拉他,它却先用足了力气反手一拉,将澄元也拉下了水。原德胳膊借力的同时,腿部卯足了力量那怪东西一脚蹬了下去,抽身便死命得往船边游去。可那怪物瞬间又从水下浮上来,此时原德已游出去几米,那水怪见近处还有个人,便舍了原德来抓澄元。原德哪里顾得上他,见那水怪不来追赶自己,便慌往船上爬,只听得身后惨叫声凄凄厉厉,等他爬上船再回头看时,水面只剩黑烟和火焰,早已不见了那水怪和澄元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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