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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湮风帝国,镇西城。时值寒冬,街上无有行人,只有两三名无家可归的乞儿。一小乞儿搓了搓发紫皲裂的手,正在犹豫是否吃下手中那半个硬的咬不动的馒头,可若是吃了,以后怎么办?
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与玉佩撞击声,乞讨少女抬头看时,只见两骑缓缓行来。
为首少年着一白衣,衣服是乃是上好丝绸所制,缀以金边修饰,衣角挂有两枚羊脂玉佩,行进之间相互敲击,声响空灵清越。少年天庭饱满,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让人不禁暗赞一声,好俊的小生!
少年嘴角微微翘起,座下骏马是一千金难买的白驹。右边一青衣老奴,驼背弓腰,双手拢袖,两目微眯,似睡非睡。座下马匹亦是神俊非凡,价值不菲。
少年瞥见路边乞儿,笑意不复,皱起好看眉毛。翻身下马,将几枚碎金子分发与乞丐,似是畏寒,不等乞丐道谢,又飞速奔上马背,缩于狐裘马鞍之上,还不忘扭动一下,嘟囔道:“天凉好个秋,寒冬冻死我。”
老奴微笑上前,递过一个水壶,少年伸手接过,壶中清水竟是热水。然而少年似乎对此不以为意,抱着水壶,驱马前行。老奴微笑道:“少爷,要不咋们骑快些,到了将军府可就不冷了?”少年想了想,一脸愁苦道:“不行啊,骑快了好冷的,这风吹的,和刀子似的。况且骑快了我就得双手拉马缰,那我怎么抱水壶啊”
行了几步,似是想到什么,少年猥琐笑道:“冯爷爷,今儿我们去扒哪家姑娘的墙头啊?”老奴闻言也摆出一张苦瓜脸来:“唉,上次扒那王屠夫闺女的墙头,正到要紧出,无奈被她爹瞧见,愣是被拿杀猪刀追了好几里,真是老夫英雄生涯的一大丑事,现在说起来老夫面皮还在烧呢!”
“还说呢”少年鄙夷道:“你不是练气士么,怎的没有发现他爹靠近?”老奴尴尬道:“那不是我太专注了吗,若是平时,便是一百个王屠夫外加一百头猪也不是老夫一只手对手!对了,少爷我们偷跑出来这么久,老爷估摸着该回了,不跑快些,怕是屁股又要吃些苦头了。”少年闻言顿时着急了,顾不得寒冷,将水壶扔给老奴,一甩缰绳,纵马狂奔,老奴轻夹马腹,紧随其后。
小乞儿费力握住手中金子,双眸紧紧盯着远去二人,似要将二人身影牢牢记住一般。
这俊逸公子,乃是镇西城城主镇西将军之子韩浩,平日里游手好闲,既不习武,也不练气,只好舞文弄墨,四处游览。好在由于经常帮助穷人,也是少有坏名声。那为老不尊的老奴,却是一名二品练气士!须知练气九品,一品为尊,九品最次。二品,已然很是难得了。至少在这湮风帝国,也能称为一方强者。
韩浩一路小跑进将军府,路过练武场。场中有不少少年正在刻苦习武,寒冬时节,竟是赤裸上身,或练拳,或举重,或扎马,或手执红缨枪练枪。舞动起来,竟是枪花朵朵,带起一阵音爆之声,好不热闹!
看见韩浩,不少人都是面露鄙夷,胆子大些的,甚至阴阳怪气道:“既不习武,也不练气,整日游手好闲,若非命好投得好胎……”
对于这些闲言碎语,韩浩置若罔闻,只是捏紧拳头,指甲陷入肉中。早年韩浩父亲征战沙场,被两名高手围攻,形势危急之际,正是一位年老黄袍修士救下父亲,而后洒然离去。韩浩出生那年,黄袍修士再度找到韩浩父亲,明言韩浩成年之前不可习武练气,否则将错过一次莫大机缘。离开前传下一套无名拳法,让韩浩每日修行一遍。
拳法极其简单,每日打完只需一柱香,韩浩坚持了十多年,却从未炼出一丝真气灵气,只是经脉更加宽阔。或许是祖宗血脉传下的性子,韩家男儿哪个不尚武?不得习武,本就是少年心中的一道疤痕,而面对同龄人的嘲讽,他从未试图辩解。虽然心中思绪万千,脚下却并未停歇,飞奔进大堂。
才入大堂,便望见太师椅上一魁梧人影,少年不禁苦涩道:“爹,孩儿知错了,这次可不可以不要抄书了。”太师椅上正是韩浩父亲韩立,年轻时征战沙场,打下赫赫威名,被皇帝封为镇西大将军。当兵的有几个性子不暴躁?望见儿子偷跑回来,本能想发火,想到什么,压下怒气,和气说道:“你已成年,依恩人所说,可以修行了。”
韩浩闻言一怔,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激动,但是想到什么,顿时热情如被一盆水浇灭一般冷静下来,情绪低落道:“我已十六,习武已然难以大成,练气也是不易成功,还修行什么。”
老奴本已去喂马,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一边的座椅之上,安慰道:“呵呵,少爷多虑了,其实我曾探查过少爷筋脉,虽无真气灵气,但却比之四五品修士还要宽阔圆润,修行灵气必然可行。恩人留下的拳法,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妙用啊,可惜老夫才疏学浅,不能参悟其中奥妙。”
韩立微微颔首,洪声道:“所以我打算让你去帝国北面风灵学院修习法术,明日辰时便出发。”“为何?冯爷爷不是二品练气士么?他教我不行么?”韩浩道。“老夫所习功法只适合少有的特殊体质修行,而少爷你却不在此列。更何况神风学院院长乃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陆地神仙,且我与之有旧,明日我同你一起前往学院!”
“那我先去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再见吧”说完,韩浩大步离开。韩立微眯双目,目送韩浩离开,沉声道“老冯,你看浩儿性子如何?”
“呵呵,性子虽有些惫懒,然心思缜密,有大毅力,心地善良,可成大器!”韩立嗯了一声,冷声道:“龙椅上那位,我为其戎马一生,最近那卸磨杀驴的念头,可是越来越浓了。功高震主?我韩立何时垂涎那面南背北之位过!哼,浩儿一走,我倒要看他敢不敢对我出手,我韩立习武多年,也是摸到了一品武夫的门槛!只是浩儿,在这弱肉强食的时代,善良,可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老奴听了,闭目沉思,右手手指轻敲座椅,不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