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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阁中,出半水堂,向前走数十丈有一片空旷区域,四周院落将其围在当中,形成一个规模不大的广场。在广场中央,有一座高一丈的圆台,起初萧谷很好奇这圆台是用来做什么的,然而此时此刻,他看着圆台上站着的娇小身影,心情再也轻松不起来。
在山洞之中,随着那声历喝,数支火把照亮了狭长的空间,迎面而来的一群人正是以柳沉星为首的沧浪阁宗老们。在那一刻,萧谷发现柳青女的双手竟然在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惊惧,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
在他的印象里,柳青女永远都应该是那副大大咧咧,笑容明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模样。
此刻的广场上,柳青女孤零零地站在圆台上,下方正看着她的则是柳沉星,他身后两排站着的则是沧浪阁的宗老们,其中就有她的父亲柳文若。广场周围,站满了沧浪阁的子弟,一个个神情肃穆,没有人发出丁点声音。整个广场上只能听到山风吹过的声音,除此之外,便是一片让人心情压抑的死寂。
萧谷坐在圆台右方数丈远的地方,本来柳沉星请他暂去歇息,但萧谷执意不肯,柳沉星也不敢强硬逼迫他离开,只好由得他留在这里,还命人给他搬来椅子。在萧谷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正是柳青女的师尊东方晴,若是换做平时,萧谷一定会珍惜这个机会,向她好好请教一番,但此刻他丝毫没有这个心情,只是冷静地看着圆台上。
“柳青女,你是何人?”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柳沉星神色冷漠地问道。
“我是沧浪阁弟子。”柳青女孤独地站在圆台上,微低着头,有些害怕地说道。
“你可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柳沉星继续问道。
柳青女双手拽住衣角,好半天才说道:“我知道,那是阁中禁地。”
“私闯禁地,按照阁中规矩该如何处置,你可清楚?”柳沉星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时间,一个又一个凌厉地问题抛出来。
柳青女当然知道规矩是什么,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爹爹就教会她,在山上有些地方是绝对不能去的,比如先祖立下的五方大阵附近,比如今天闯进去的禁地,这些地方在沧浪山上是不可稍加触犯的禁地,如果犯了错,肯定会被祖宗规矩惩处。
可是……她缓缓抬起头来,找寻着台下那个苍老的身影,难道爹爹真会看着自己被废去一身武功?然而柳文若只是站在宗老的队列中,和其他人一样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朝自己这边看一眼。
她的心在不断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