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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背影
（今天应该就两章了——虽不卡文，但是心情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刷子当道，新书榜这块是非之地，着实让俺这个新人想不出更好的言辞去评论——忽想起刚开书的时候俺居然也被扣了两次点......对此，俺只能表示无奈一笑。不多想了，安心码字好好上班才是王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鬼哥虽然长得不咋的，但是脑袋瓜子还算灵光，如果要打架，很显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战斗力最强的牛犊已经挂彩，虽然刚才看到那条狗已经松开了他的小腿，可是恐怕现在的牛犊所拥有的战斗力顶多也只能算得上一只小绵羊。
更何况杨树根那一方在人数和气势上都占了优势，这场遭遇战，鬼哥心里知道轻重。
听到杨树根的话，他似乎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最俱幽默的笑话，可是值得矛盾的是他此时根本笑不出来，因为这个大黑脸看起来冲动莽撞，如果细心感受的话，却是阴狠到让人惧怕。
鬼哥当然不会愚蠢的认为杨树根是因为一时冲动才果断出手把牛犊伤的那么重，如果眼前这个大黑脸真的是一个满脑袋热血的二.逼青年，那么他也不会是仅仅打了那个骂他的狗剩一巴掌那么简单。
怎么想，似乎现在都不是收拾这个大黑脸最好的时机，于是鬼哥听完杨树根认真的警告后，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伸手拿起一个羊蹄，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啃了一口看着杨树根笑着道：“行！杨树根！三天时间，我老鬼会把你想要的都给你！咱们后、会、有、期——”。
最后四个字，鬼哥是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说完话后，他就率先啃着羊蹄转身离去，在他身后的那些弟兄们带着满脸的不服愣了一下，终究还是上去两个人扶起手受伤的牛犊，跟在鬼哥身后浩浩荡荡的离去。
这一战，大快人心。站在杨树根身后的那些混混第一次感觉到一股子光荣的感觉涌上心头，在杨劲松掌管丰县的时候，他们很难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所谓的‘出警’也只不过是帮别人站站人头，极少有情况能打起来。
这一次虽然也没有真正打起来，但是从下午开始遇到鬼哥后的两次较量中，似乎自己这一方都占了上风，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与他们的新靠山，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大黑脸。自豪，这是除了辉子外所有人此刻内心的感觉。
辉子此刻的心情并没有那么的轻松，首先他知道杨树根有多狠，他可是亲眼见到杨树根疯子一样杀了那个闫三，要知道，有些事儿说出来简单，可是要真跟一个杀过人的人为伍在一起，的确是需要勇气的。
更何况今天下午初次遇到鬼哥的那一幕他辉子还没有忘记，晚上这更加犀利的交锋就再度上演，杨树根给他的震撼一次比一次猛烈，他那并不算笨的智商隐约间似乎在告诉自己，这个大黑脸表里并不一，比想象中的要恐怖的多。
面对害怕的东西或人，只有两种解决办法，要么除掉他，要么远离他。这句话曾经是刀疤说过的话，刀疤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因为他做到了，却死在了一条狗的嘴下。
而对于辉子来说，他现在的位置就等同于曾经刀疤的位置，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可是辉子却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因为他此刻看着杨树根的脸，竟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这个人。
杨树根沉默的看着鬼哥等人离去，内心的紧张比所有人看到的要多上一倍，对于这样大规模的群架他心里着实没底，包括对方现在已经受伤的那个牛犊，从第一次见面杨树根就敏锐的察觉到，这绝对是一个恐怕与刘江波差不多的存在，如果刚才那一下没有把他撂倒，那后果就变得有些不堪设想了，这里是夜市，到处都是玻璃瓶子，在那些摊位上，甚至连菜刀都有，万一哪一方红了眼，保不齐真会血流成河。
以暴制暴是杨树根想到的唯一办法，他总是要把那个骂他的狗剩教训一番，在两方人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如果他不以压倒性的气势震慑对方，怎么可能有机会狠狠的抽那个叫做狗剩的王八羔子一巴掌。
杨树根转身准备原路返回，可是走到原本该有的帆布墙跟前时，却愕然的发现这一块帆布早已经面目全非，心头不由升起一阵自责，他回头看，却看到老板和老板娘一脸苦相正看着自己。
摇头自嘲一笑，他迈开步子走了过去，让老板和老板娘原本紧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杨树根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先是歉意十足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开口道：“真不好意思！这块帆布多少钱？俺赔！”。
杨树根这个大黑脸似乎总能从嘴里讲出让人笑不出来的幽默，开什么玩笑？自从县城里有了混混以来，在夜市上闹事后的场面，从来没有说主动上前道歉过，更不要说赔偿那些砸坏的椅子之类的东西。
在辉子等人的眼里，杨树根这是明显的自损名誉，眉头一皱他走上前去，在杨树根耳边轻声道：“树根哥！你这样——不太好…咱们是在城里混的，吃饭付钱天经地义，但是你这样——会让其他人笑话咱的……”。
杨树根皱着眉头听懂了辉子的意思，在原地犹豫了许久之后，他终于松开紧握着拳头的右手，一声不吭，头也不回的向自己原先吃饭的桌子走去。辉子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突然转过身瞪着老板和老板娘大声吼道：“我看你们是不想在这儿做生意了！敢让我们树根哥赔钱？小心老子天天找人过来砸场子！”。
辉子的声音很大，似乎生怕十米之外的人听不到一般，怒声吼完之后，他用力的踢翻一个板凳回到了杨树根的身边。
所有的冷清似乎都好似一个电视剧被暂停了一下那样，随着辉子回到饭桌上，周围的热闹声渐渐起来，伴随着周围几张桌子传来并不张扬的划拳声，人们似乎渐渐将那一对夫妻老板忘记。
生活就是这样，各行各业都要面临着不可避免的隐忍，如果不，那就无法将现状维持下去，这一类的事情就算警察来了也没有多大用，小县城就那么屁.股大小一片地方，谁不认识谁？虽然说警察是靠抓坏人过日子，可是他们也不能动不动就抓人，如果把坏人都抓光了，他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敢在这个县城内做坏人的人，不是上头有人，就是皮厚如墙，进宫的次数丝毫不亚于那些伟大的新疆小偷，且还都是因为一些芝麻蒜皮之类的小事情。
两夫妻看着帆布另一侧的杨树根等人吆五喝六的喝着酒，无奈的对视一眼无声叹气，面对这样惹不起的混混，他们只能自认倒霉。正在弯腰收拾东西的男人忽然在刚才杨树根站的地上发现了一个东西，眼前一亮慌忙拿起来看，竟然是一张被捏成圆的百元大钞，看其崭新的模样明显就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
慌张把钱收好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过身去看到了杨树根的背影，并不高大，瘦瘦的甚至略显佝偻，手里夹着散花烟端着酒，正在一口一口的抿着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