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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单手一抬,挥退了她们,进了屋子,畏缩在一角的宫女也逐一朝我作福,我依然挥退她们,唐苑突然安静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呼吸着,见我来到,她愤怒的浑身直颤,接着,换来她冷冷气凄凉一笑,让我一时惊愕了一丝。
“你来做什么?你害的我如此惨,今日是来看我的笑话吗?”蓬乱的发丝遮住了往日妩媚浓妆的面容,现如今,连妆也没有上,苍白无饰的俊容,在这刻黯然失色,今与昔仿佛判若两人。
我冷冷一笑,未及时回答,只是自顾的坐在了榻上。
“怎么是本宫害的你,明明是你罪有应得,当初也是你害得本宫小产,如今你也只是自食恶果而已”如今大势已去,我已没有必要与她姐妹相称,现在直呼倒是心中痛快不已。
“自食恶果?”她及其颓废的在口中喃喃重复这句话,脸色悲痛欲绝,忽而,又一阵仰头而笑。
“自食恶果?是你抢走了我的孩子!是你!”她再度癫狂,眼含热泪的指着我,我心中平淡,讽刺一笑。
“是你的孩子克死我的孩子!”说着,她伸手想过来掐我,我下意识急速闪身,一个惯性,让她扑身在了榻上,顿时,她痛哭了起来,揪紧了貂裘靠枕。
“一个月之前你曾暗中派了刺客,差点让我连第二个孩子都失去,只是,却不料带走的却是你肚中的孩子”我越说越是觉得讽刺好笑,正在我得意之时,她投来了狠毒的眼光,双目射出了千万冷箭,冲动中,她猛然纵起身,拔下头上的发簪,预想朝我刺来,白荷,秀儿她们二人速度极快的握住了她的高举的手臂。
“我要杀了你,给我的孩子偿命”她一边极力挣扎,一边对我怒吼不止。
“本宫的命若是这般易的被你拿去,还岂能活到今日,难道你还不明白自作孽不可活的这个道理吗?”我放高了嗓音,漠视她此刻的激动,逐渐她安静了下来,眼中的怒色不减半分。
“自作孽?若说作孽,你韩薇凝所作所为又岂会在我之下!你在宫中所做的,别人或许不知,我可是知道的清楚!”她浑身越发的颤抖不止,我静静的听她说完,却一点惊讶也无,知道又何妨,我现在已是无所畏惧。
“本宫所做的,还不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你步步紧逼,我又何苦走上这一步,这一切归根究底,都是你的不是,难道你忘了吗?”我不怒反冷笑出声,一点点的提醒着她,她猛然一愣,哑口无言,像是一个落地春雷,震慑她的心窝,在她呆滞中,我眼神示意,白荷秀儿二人退下,她们怕我再受不利,纷纷犹豫朝我看来,我为定她们心神微微颔首,她们这才定神的退了下去,唐苑突然颓废的后退了几步,我反而跟上了几步,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她已眼眶红烁,两颗热泪滑落在了憔悴的脸颊,这是我入宫以来第一次见她落泪,我心中一动,一时滋味难辨。
“当初你与皇太后联手陷害我,多次至我于危难中,我所尝的苦,难道今日你不该还吗?我所归还的比起今日才是万分之一,怎么你这么快就受不了了?”我似是尝到了甜味,禁不住挖苦道。
引来她冷冷一笑,接着,笑的癫狂。
“如今你如愿以偿,荣得圣宠,皇后之位也属你囊中之物,你恨我入骨,何不杀了我,消你心头之恨”她硬硬的说着,差点怒吼出声,一向娇纵跋扈的她,竟然有了轻生的念头,说的是如此的绝望。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你我斗了这么久,我当然要你活着看我如何被世人所敬仰,你若是死了,本宫的日子该是多么的冷清,所以本宫不会让你这般轻易的死去,你不但要活着,而且要活的生不如死”我咬牙切齿,她的脸色瞬间的苍白,似是看见了一个怪物一般,彼此相识良久。
“我好后悔,后悔没有倾之一切将你除之,是我的错……”她突发冷静了下来,冷漠的开口,每个字都带着冰一样,恨我入骨的眼神都放了烈火的烧灼。
“不管错在谁,都已经晚了,你的后悔,恐怕也只是一人独自承受了”我从袖中抽出巾帕,拭了拭嘴角。
“本宫今日就不陪你,待有时间,本宫再来探望,妹妹好好珍重”我故作加重了‘妹妹’二字,做了隐约的提醒,随后不做逗留的即刻转身出了屋子,身后,她突然的软到了地上,样子备显狼狈,出了门槛,又传来她嘤嘤哭泣声,我带着冷笑一步步走下每一个石阶。
时间一晃,就到了册封大典的日子,我着了凤袍凤冠,坐上了门外等候已久的凤辇,白荷与秀儿陪衬左右,身前身后的宫人足有二十余人,这一次却是觉得同乐宫的路程胜了以往的远,当我挥开车帘看向窗外的时候,行走的太监,宫女是皆是低首退让一旁,一路引来俯首低身者多不胜数,看着,却是觉得眼倦,软身在了身后的靠垫上,闭上了眼睛。
“落轿!”一声嘹亮,我恍如梦中惊醒,接着,凤辇平稳落地,车帘被挥开,同乐宫门口仗势非凡,石阶上的红色地毯直入殿内,由白荷扶着下了凤辇,迈上了石阶,似乎觉得四周都泛着金光一般,我成了这一刻的焦点。
入了门槛,东袁瑾宸,皇太后,皇后位居而上,两侧则是后宫所有妃嫔。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圣母皇太后,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我俯身叩首在地,连续做了三福。
“宣!中宫凤位空悬已久,今,韩氏粟雍德茂,温稳端庄,有柔之质,乃后宫之最,有安正之美,唯皇后之尊,承宗庙,母天下,多年今日,朕亲授凤印,赐景凤宫,掌管后宫一切事宜,钦此!”
荣德宣完之后,步至面前,我举手头顶接过了圣旨。
“臣妾谢皇上恩典,日后定是恪尽职守,扶后宫之风”说完,再次叩首,接着,荣德又取了凤印递于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