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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说胡儿无信,其实不过是因为他们的生存条件恶劣,又固执地不学习研究先进的生产技术,搞得要不得已以劫掠中原人民来求生罢了――如果真能用他们的信奉的神明压压他们,也未尝不是好事儿。
再说那所为有昆仑……‘赫赫我祖来自昆仑’那昆仑指的是西南方的一作叫昆仑岛的地方,而不是世人说的昆仑之山。(战国时代所谓的昆仑山不是现代中国人所说的昆仑山,而现在人们所说的昆仑山倒很有可能是古人所说“赫赫我祖来自昆仑”的昆仑山――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中华民族的一支祖先西戎人,是起源于南亚,经昆仑而入中亚,而后入中原。)
也罢,能想到如此,这吕不韦果然不是一般的重利轻义的奸商了!”赵括心中想着,赞许地对吕不韦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已下令随队而来的军士在山下垒筑了数丈高的土台,不日就将完工。只等到盟会之时,做为祭祀天地山川的封台用。
对了,说到了川,在下还要向大公子说明那处原地正好有修水流过,而封台正好修在梁渠山与修水之间,可以远眺梁渠由势,近看修水滔滔向东而去……
再说这修水,它源于梁渠山中,然后向东南流去,便与我们赵国的雁门水汇为一水――正好取我赵国与东胡结盟之深意!
试想盟会之时,大公子立高台之上,面向梁渠之巅,背依修水,足踏黄土,头顶清天――那是何等的威风八面,神圣庄严啊!”说到这儿,吕不韦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能想到这些的,也只有他这个算是半个文士出身的商人了。
“我听说那梁渠山不生长花草树木,却是有金玉之石,修水从这座山发源,然后向东流入雁门水――是这样吗?”听吕不韦这么一炫耀成绩,缭子自然不甘寂寞地又抖了抖他的地理杂学上的造诣。
“正是……也就是此地位于草原,有山有水,五行具备――这才在在下查探商道是,被无意发现,而有心相中的!”吕不韦把头一点,又将自己开商道的功劳显露了出来――一下子就把缭子给比了下去。
“对对,届时再在封土之上焚上一鼎柴薪,便是五行皆有了――熊熊烈焰可照人心,缈缈青烟可告四方神祗!”缭子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主儿,屡败屡战道。
“我看你是有心去找,无意发现吧!”觉得吕不韦这事儿办得漂亮,赵括笑着调侃道。
“大公子明见!”吕不韦却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只是……”
“只是什么……”赵括没有想到吕不韦在这儿给自己打了个埋伏,于是追问道。
“只是不知是有中原之礼,斩牛歃血为盟之礼好,还是学个们胡儿斩白马为誓得好?”吕不韦果然了得,好事不做尽,居然还留了个尾巴让赵括善后――这也算是暗中奉承的高明招数了。
“这倒是个问题了……”赵括虽知吕不韦不过是用细节之事来讨好自己,不过也是盟会仪式之中用什么礼仪,虽是细节,却也不是什么小事。
如果用错了礼仪,让东胡之人感到赵人怠慢他们,那么之前所做的种种示好举措都可以说是白搭了进去,做了东流之水。
“我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盟会,虽是盟会的召集之人,暗地里是盟主身份了,可却又不是真正的盟主……说到礼仪,还是用胡人那就不分主次的斩白马之礼的好……
只是如果是这样,便是自降了身份……”赵括一边念叨着,一面思考着。
“这样,斩白马我们用他们的礼,算是给他们个面子。然后立刻取白马之骨,以我为盟约一方,东胡诸部为另一方,刻骨盟誓,再投马骨于火中占卜,算是告之于天地鬼神――这是我殷商先人之法,那东胡之人也不好不从了!”赵括想了想,想出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折衷方案来。
“原来大大公子是效法当年赵简子(赵鞅,赵国社稷的奠基者)赵鞅与晋国卿大夫订立条约,要盟会之人效忠盟主,诛讨的敌对势力之事。
只不过更为高明的作了殷商之法,来堵东胡酋首之口罢了!”缭子说话总是这么不种听,一句话说来,就把赵括的计划抖落了个空。
“对,还要深埋灵骨,才算是告之于地了!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想那么周全!”赵括也不生气,反而赞了缭子一句。
“大公子这手段使得高明,只是在下还听说,东胡诸部虽然同意与盟会,可是像拓拔部、慕容这样的大部,他们并不服我们――说什么大公子不过是赵国一公卿,参与盟会可以,要做盟主,定是不会……除非,除非是我家王上亲为盟主,他们才肯服气!”吕不韦又向赵括说明了一下他通过商业渠道搞到的情报。
“吓!大公子亲自北上,又选他们的地盘上盟会,这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他们还要反了天不成!”听到这些,本不该在帐中大声喧哗的李同居然怒不可遏地来上了这么一句。
“李都尉也不要召集,我只是让大公子小心一点……
我收到消息说,拓拔的首领正在谋划着怎么给大公子一个下马威,好让公子难堪,还听说慕容部有人在想法子把盟主之位给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