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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摇头,“他打过我一两次电话,但我都没接,”顿了顿,又说,“其实我心里挺害怕的,怕自己再听见他的声音会一时心软答应回去,毕竟刘湘然曾经是我整个青涩时代的记忆。”她眼神里闪过片刻的迷茫,但很快就像玻璃桌面上的尘埃般被擦拭干净。
我看着她把剥好的葡萄放进嘴里,边削桃子边说,“子言,还记得高中时戴静、我还有你三个人一起学画画的事吗?”
她转头看我,“记得,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高三时放弃美术的你再提起画画时也是这个表情。”桃子皮在我手上旋转,黏黏的桃汁粘在我手上,如同脑海里粘稠的记忆,“那时候我们俩成绩都比戴静好,只有她一开始就把美术当成通过高考独木桥的蹊径,我们俩只是重在参与,可每次去画室,老师总是夸你进步最快,说你是块搞美术的苗子,虽然你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它。”
她眼底闪动着微光,似乎也想起了些往事,“其实我那时候挺喜欢画画的,只是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从小的愿望是主编一份报刊或者杂志,通过文字的魅力去影响他人,而不是成为一个画家、一个设计工作者。正因为我已经有了更喜欢更想要做的事,所以我把对画画的这种喜欢永远停留在了爱好阶段。”
我笑了笑,内心却隐约有些震动,“子言,其实你比我和戴静活的都明白,好在有你这个朋友经常在身边提点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小蕊,我可不知道我对你影响力这么大呀。”她嘻嘻笑笑的看了我一眼,又有些正经的说,“你啊,其实有时候还像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就跟小时候上兴趣班似的,总能轻易发现每种乐器或者运动里的乐趣,却不知道什么是自己最想学的,感情也是一样。对于它取舍的标准,你脑子里可能曾经闪现过某个清晰的轮廓,但你的那股热情又让它在不知不觉中瘫软成了一滩泥水。其实每个人可能都有这样的时刻,你说我活的比你们明白,其实不过是我比你们更加坚定,更能够取舍罢了。”
有股江风随夜色潜进了屋里,它和人工冷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种古怪的凉意。我把桃皮丢进垃圾桶里,觉得自己有点像那颗□□裸的桃子被她看穿了心事。
“子言,李灿打电话要我参加下周篮球队的聚会,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去?”我敞开心扉的问。
“篮球队聚会?”她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是不是陆远翔也会去?”
“嗯。”她见我不置可否,认真的说,“小蕊,这个得你自己才能把握,其实我想说的话刚刚已经说完了。你如果真的从内心深处放下了陆远翔,那么去也好不去也好对你都没什么影响,可是如果你还没有放下,我劝你最好趁这个机会坦坦荡荡的面对他,给自己做个了结,你也知道他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心口上却仿佛被放了块大石头,莫名其妙的堵得慌。
子言拍了拍我的手,“小蕊,最难的时候你不都挺过来了,何况你们毕竟分开了三年,就算他身边没有别人,你怎么知道陆远翔还是你记忆中的那个陆远翔呢?”
饭局那晚被众人簇拥着的陆远翔从我眼前闪过,顾欣蕊,他还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人吗?
我呆呆的望着墙壁出神,忽然听子言说,“小蕊,说起来,好久没听你吹口琴了,吹首曲子给我听吧。”
我回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电视柜角落里放着忘了收的口琴,墨绿色的琴身在灯下正反射着淡淡的光晕。
“你想听什么曲子?”我走过去把口琴拿了过来。
她笑了笑,“就吹那首乡村路吧。”
我轻轻吹琴,乐声随风而起,转头看向窗外,西弗吉尼亚的月光是不是也从那里飘了进来?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找到那片心灵的乐土,任凭它衔接起过去、未来,化作我们灵魂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