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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的灯已经熄灭了，房东大娘卧室的灯还亮着，许茹香叩响窗棂，笑问道：“大娘你不会睡了吧？”
屋里没有人应声，从窗户上映出的影子就知道房东大娘还没有睡，除夕是要守夜的，房东大娘不可能睡。许茹香能听见房东大娘和虎娃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但听不清楚他们说些什么。
“小石头。”许茹香叫了一声。
石清很自觉的走到门口，举手叩门。
咚咚咚，咚咚咚。当此时，邻居家里的爆竹又点起来，清脆的叩门声湮没在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中，石清无奈的对许茹香摊摊手，许茹香抿着唇，默立片刻，又对石清笑了笑，拉着石清的手回到家中。快一年了，石清还是不大习惯被许茹香牵着手，但要是叫他松手，他又舍不得，姐姐的手柔软而温暖，要一直牵着才好。
夜还很长，许茹香点了灯，生了火盆，又拿出前几日买的梅干和瓜子，姐弟两坐在火盆旁，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等到子时，屋外猛的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噼噼啪啪的爆竹同时炸响，吵得早已昏昏欲睡的石清蓦地直起身子，惊呼道：“打雷啦！打雷啦！”
许茹香轻笑起来，拿了一件厚实的衣裳给石清披上，两人出去看烟火。绚烂的烟火在深邃的夜空轰然绽放，一朵朵缤纷多彩的花朵稍纵即逝，爆竹声震耳欲聋。石清跑到院子中央跳着叫着，兴奋的不得了，许茹香也受其感染，拿了几支冲天炮还是玩起来，直到丑时，姐弟两才兴尽而归，回屋睡觉。
第二天早上，许茹香起得很晚，但还是做了一笼粉蒸排骨和一道白切鸡，按理说，大年初一是不能生火的，不过许茹香不兴这个，把菜做好了叫石清给房东大娘送去，自己则挽起头发，换了轻便的男装，戴上帽子和围巾，把半张脸都包住，等石清回来了，两人就出去。房东大娘见送菜的是石清，脸色并不怎么好，对石清冷言冷语的讽刺几句，根本没让石清进屋就打发他快走。石清不喜欢虎娃，也不喜欢房东大娘，正求之不得，拿着托盘赶紧跑回厨房，把托盘放下，又转回屋里，换了衣裳，戴上帽子，就和许茹香出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