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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穿越到这里已是足足两个月,经过上次莫名其妙的乌龙升官之后,我便成了宫中人们茶余饭后八卦的众矢之的。虽然那些宫女太监们表面上仍然对我毕恭毕敬,但暗地里不知道说了多少戳我脊梁骨的坏话,撞见三三两两的小太监说我狐媚面皮,故意魅惑君主的情况已是让我熟视无睹。但每当看到我用犀利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他们又立刻变回了那副绵羊样子,恭恭敬敬的喊我声玉澜姑姑,打个千儿就赶紧跑开了。哎!真是八卦不分时间国界……
除了每天要对耳边的流言蜚语充耳不闻,对一些人的不善目光视而不见外,每天我都在忙忙叨叨中度过。原本心中盘算着在这些宫女太监中身居高位就可以讨个清闲,嗑着瓜子监督手下做苦力就行了,没成想代诏女官的差事居然这么累。每天除了皇上上朝、出恭、就寝的时间外,其余大部分时间必须时时刻刻踩着个花底盆鞋陪伴皇上左右,结合跟班、保姆、伴读为一体。真是怨念啊……还好每天可以紧跟在一个帅哥身边,没事还可以偷偷欣赏欣赏他的美貌,犯犯花痴,否则我的穿越生活必将索然无味,这好歹也算是令我微微欣慰的一个小福利了。
眼下已接近盛夏时节,太阳也是越发毒辣。午时许,我心中思量着快到皇上下朝的时间了,便率众人来到院中跪下迎驾。骄阳炎炎,连鸟儿都懒得啼鸣,四下无风,耳畔只听得那蛐蛐有气无力的不时叫上几声。当真是日高人渴漫思茶,我静静跪在院子中央上,汗珠顺着脸颊滴在方砖上,膝盖酸痛,眼花耳鸣,头昏脑涨,只能在心中盼望皇上赶紧回来,我也好回屋喝上几口水,不必再受着变相的炮烙之刑。
正当我心中暗自焦急的功夫,听到那迎驾太监高唱:“皇上驾……驾到。”我心下大喜,抬起头朝皇上扯起一抹微笑,奈何嘴唇早已缺水干裂,无端地挣撕开了一个大口,我顿时感到一股咸腥之感涌进口中。不知今日朝堂上又发生了什么事,竟令他怒气冲冲的一把推开了那迎驾太监,气势汹汹的朝我这边走来。
众人除了我和他的贴身太监刘和才外,无一不是惶恐忐忑,平日里皇上甚少发火,即使跟下人们说话也是斯斯文文,和声细语的,几时见过他今日这般气势?怔忡间,他已是来到我跟前,众人跪下请安后,只听得他淡淡开口说道:“平身!”语气一如我初识他那般疏离冷漠,“玉澜随朕去御书房,其余人等如未经朕传唤不得觐见。”说完便拂袖走进内殿,命我在院中等候。呜呼哀哉!算了,等吧!
再次走出来时,他已是换上了件浅米蜀锦绣龙祥云便服,腰佩白玉,手执一把折扇,煞是飘逸俊朗。我不禁低下了头,心中又漏了一拍。
恍惚间,他那温润的声音又响在耳畔,带着满满的关切,有些试探的问我:“你的唇……不打紧罢?”
我这才想起来唇上犹带残血,顿觉自己御前失仪,心下不由得大乱,忙用手中的绣帕拭去唇上的血迹,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劳……劳万岁爷挂心,奴婢无碍!”
而此时他那精致的脸庞靠近了我,星眸细细地端详着我的嘴唇,我当下心跳的极快,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内心一时掀起滔天巨浪,每一朵浪花都映着他俊朗的脸……
我被他灼灼的目光望得大窘,目光不禁也变得躲躲闪闪,正手足无措之际,只听得他说:“天气燥热,你先进屋喝杯水,再随驾罢!”
听罢,我赶忙推辞道:“奴婢无碍,如若因奴婢以一己之私误了皇上大事,奴婢纵是万死也难辞其咎!谢万岁爷挂怀!”
他望向我含笑柔声道:“只不过是喝一口水的功夫,不妨事的,你只管去便是!朕在此等你!”
我心下大震,一时犯了难,低声犹豫道:“奴婢实在惶恐,奴婢一介卑贱宫女,怎敢使得皇上千金贵体在此等候?况且那屋中尽是皇上的御用之物,奴婢断不敢无礼越举。”
听罢,他已是些许不耐烦地说道:“无碍!其他人等皆已被朕屏退,此地只有你与朕二人,用不着讲那么多繁文缛节!”拗不过他,震惊之余,我接过他亲自倒的普洱,一饮而尽,齿颊留香之余觉得心中暖暖的,尽是感动。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一介贫贱低微的小宫女,美其名曰的冠以女官的名义,为什么要对我这般好?这样温柔体贴的你,心中究竟作何想法,是同情?是欣赏?亦或是……
炎炎夏日午后,他与我一前一后的静静走在长廊中,微风吹过,他衣袂飘飘,煞是俊逸丰神。我朝着他的背影不禁微微一笑,心中不知不觉已全是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