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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的目光定住了。漫天的雨中,一个女子步履蹒跚,仿佛随时要倒下去。也许是害怕回到空无一人的狭小房间,她竟然踟蹰着停下了脚步,木然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林政疯了一般向她冲过去。
他把她抱到宿舍门口,从她的包包里倒出钥匙开了门,然后扶她进去。她半阖着眼睛,一张脸白得吓人,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赶紧换一下衣服!”林政打开她的布衣柜,把她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明珠像一个木偶一样站在那里,水滴滴嗒嗒地往下流。
“你不要这样好吗!快点把衣服换了!”林政压抑着声音,把她扯到卫生间。她的身体就像一块冰一样。他把她推进去,又把衣服全塞到架子上。可她依然是一副死人样。他再也受不了,三两下把她的衣服全剥了,一把把她抱到床上塞进被子里。
“你的被子太薄了!”他嘟哝着,把被子紧紧裹住她,又往被子上加盖衣服。看到她的头发还是湿的,他又拿来毛巾不停地擦,一边焦灼地说:“怎么办,我觉得你这是要生病了!”
明珠在被子的温暖下,渐渐恢复了知觉,反而开始感到刺骨的寒冷,她开始打寒颤,而且越来越剧烈。林政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先给她烧点热水?还是先给她增加温度?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赶紧去给她烧开水。他把水放进电水壶插了电,回头看见她蜷缩在被子里抖作一团,赶紧又跑过来。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只好就着被子把她整个抱进怀里。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依然不可抑止地颤抖着,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涌了出来。“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真的很害怕。”他哽咽着,眼泪滑落下来,落在她的脸上。她终于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她的脸色慢慢变成朝霞一样美丽的颜色,但林政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果然烫手得可怕。
明珠看着他满眼的泪水,刹时心中所有的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是无尽的伤痛顶在心口,梗在喉咙。她的眼泪又如泉水般不断涌出来。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