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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急?以前我们玩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也没见你紧张呀?”王南问。
“今非昔比。”方净翘接了口,她说:“以前我们个个都是孤家寡人,现在人家秀燕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和我们这些‘鳏寡孤独’的人可不一样喽!”
“你别得意,我今天是没时间,等有时间。。。”吕秀燕看了濮晨旭一眼,继续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方净翘本想反驳几句,可是在杨晓芸的拉扯下她们走远了。因为不同村,濮晨旭和方净翘转向了另一个岔路口。
“她们只是爱玩,没有恶意的。”方净翘看着濮晨旭说。她在为自己的朋友辩解,她在维护着自己的友谊。
濮晨旭笑了,原来一向大大咧咧的疯丫头也有细腻的一面,这可是重大发现呢。他笑着说:
“我知道,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蛇鼠一窝了。”她问。
“这样解释也不是不可以,正所谓虾找虾兵,蟹找蟹将,物以类聚嘛。”他开着玩笑。
“讨厌。”她把嘴撅得高高。突然她话锋一转,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问题?什么问题?”他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上海好不好玩。。。。。。”方净翘又把话题倒回了过回去,那张嘴又像奔流的河水似的问个没完。
他们并排走着,在村口的小石桥上他们遇到了邻居李叔,一个正宗的花溪人,他的身上散发出的是典型的,地道的农民气息。两人同李叔打了招呼行了礼,然后转进了村子。整个村子的道路都是由卵石铺成的,路的一边是幽碧的流水,这条水流贯穿全村,可先供饮用,再供洗刷,最后弯弯转转的流向田间。路边的流水只有村里的主路而有。路两边的房屋或高或矮,但是,都是同色的青砖墨瓦。他们转进了一条巷子里,巷子长长的,弯弯曲曲的,不是很宽。踩在脚下的仍旧是卵石小径,巷子两边的墙壁是长方形的青砖堆砌而成,屋基大多为卵石垒成,使得这里的平祥中更散出了几分山野气息。世事变迁,历经风雨,走在这里体会更多的是沧桑和黯淡。傍晚了,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像雾一样的烟气,缭绕不定的向上飘腾。他们转了个弯,拐进了另一条小巷,这条巷子好像是孩子们的乐园,被学校制度束缚了一整天的孩子们,一个个像是被放开绳锁的小马驹儿,尽情的尖叫,疯狂的打闹。他们玩的花样多种多样,有追逐的,有嬉闹的,有踢球的,有丢沙包的等等等等。在这片几乎要闹破天的混乱中,几个小姑娘就显得文静多了。她们玩着皮筋,有两个小女孩用腿撑着皮筋,在边上围站着的三五个小丫头,则陪着在皮筋中跳跃着的小女孩一起念着儿歌:
小皮球,圆又圆,
我是小小运动员。
从小就把本领练,
长大为国去争颜。
夺第一,拿金牌,
不辱使命凯旋来。
。。。。。。
方净翘看得技痒,脱下背包往濮晨旭怀里一丢,加入了她们。两个女孩,一大一小,一上一下,你来我往,像两只翩翩起舞花蝴蝶。两个来回后,小女孩败下阵来,场上成了方净翘的独人舞。这对方净翘来说太小儿科了,她一下接一下,一轮接一轮,即没有错步子,也没有缠住皮筋,自然也不会败下阵来。濮晨旭背靠在墙壁上,双手紧抱着胸前的背包,眼睛眩惑的欣赏着。一开始孩子们还佩服的五体投地,大声吆喝了不起。可时间一长孩子们就不乐意了,像她这样没完没了的玩下去,别人还有得玩吗?终于方净翘引起了众怒,孩子们全体哇哇大叫:
“净姐姐该我们玩了!”
“净姐姐你都玩了好长时间了!”
“净姐姐你该退出来了!”
。。。。。。
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方净翘逼了下来。孩子们拉着皮筋赶紧跑开了,害怕这个常胜将军再将她们的皮筋据为己有。方净翘很不爽走的过来,鼓着腮帮子说:
“只是玩一会儿嘛,干什么这样小气。”
濮晨旭看着她不语,只是满脸的笑意。在门口,他们碰见了方家之主——方之翊。已步入中年的的方之翊,没有中年人惯有的肥胖。他标准身高,身材略消瘦些。经久的风吹日晒,和日复一日的劳作,岁月在他脸上写满了沧桑。但是他那粗粗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不难看出三十年前的他该是一个怎样的美少年。只有小学文化的他,却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无论是维修家电,还是修房盖瓦;无论是烹制美食,还是吹拉弹唱,他都无师自通,并且样样精通。左邻右舍不论哪家,家里有个大事小情,修修盖盖的总是第一个想到他,每次他都乐此不疲,还不求回报。因此,他的“好人”的美名也是传遍了村里的家家户户,角角落落。
“哦,爸爸!”方净翘迎了上去,凑到父亲身边,亲昵的挽住方之翊的胳膊,多此一举的问:“您出去了吗?”
“嗯。”
方之翊哼了一声,算是作了回答。他柔柔女儿的脑袋,眉眼中涌出了爱得味道。他转眼看着濮晨旭,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一层。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心底里喜欢。不仅他出众的外表,还有他沉着冷静,有始有终的个性。他看着女儿,虽说孩子是自己的好,但是,如果真有濮晨旭这样的女婿,倒也是女儿的福气了。他知道,妻子梁如岚也和他有同样的想法,对濮晨旭的宠爱,妻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早早的泄露了出来。人都是自私的,好的东西总是想据为己有。
“晨旭,从上海回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方之翊问。
“大概三点半。”
濮晨旭刚刚说完,“哧”的一声,一辆摩托车在他们跟前停了下来。车上坐着的是方家两兄弟,驾车的是方家老二方净晖,今年二十五岁,与濮晨旭同岁,个性开朗,长得帅气英挺,却也有着年轻人特有的马虎。白色的衬衫大大的敞开着,里面紧身的红T恤暴露无疑,虽说潇洒,但也透露着十足的不修边幅。坐在方净晖身后的是比他大一岁的哥哥方净暄,徇徇儒雅,文质彬彬,和弟弟有着天壤之别。两人同在一家模具厂上班,所以二人“朝同出,晚同归”。兄弟俩都随了父亲的瘦高挺拔,只有方净翘继承了母亲的娇小。
“晨旭你可回来了,你不在日子过得真是乏味极了。”车子还没有停稳,方净晖就扬着声音喊着。
“你不在,净晖整天的茶饭不思,就要害相思病了。”方净翘取笑着。
“是啊,我是要得相思病了。”方净晖也不甘示弱,他冲着妹妹坏坏的笑,坏坏的高声说:“恐怕要得相思病的不止我一人吧!”
方净翘听出哥哥话中有话,对方净晖摔下一个鬼脸然后跑了进去。濮晨旭和方家兄弟嘘寒问暖之后,几个人共同把摩托车推进去靠边停好。
走进去是个小小的院落,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道,把小院一分为二。空间不是很大,却也是姹紫嫣红。花草是方之翊夫妇的共同爱好,因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自然被侍弄的干干净净,肥肥壮壮,煞是好看。正房是前后分断,前面是客厅和卧室,后面是厨房和杂物间。三间卧室,方之翊夫妇一间,方净暄和方净晖兄弟一间,方净翘独占一间。房门是对开的,中间就形成了一条走廊。花丛中,方太太正拿着水壶给花儿浇着水,身材柔小的她,单薄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看着进来的一伙人,柔和并眉开眼笑的说:
“呦!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齐全?像是下了帖儿约好似的。”她转向濮晨旭亲切诚挚的说:“晨旭,回来啦?今儿就留在这儿吃晚饭。”
“不了,太麻烦了。”濮晨旭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