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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出租楼的房东是个很和气的人,房东有过一个小孩,十五岁那年车祸夭折了。房东家的三层楼全部租给了东子,房东和他妻子在市区繁华路段开着一家杂货店,很少回自己的房子,除非是收租的时候。房东的妻子对东子他们很好,她喜欢看这些青年在自己眼前晃动,房东妻子说过如果自己的孩子在的话,和东子他们差不多大了。
房东的状态不好,一日三餐酒,从不间断,就好像离开了酒精催生的那点血脉喷张人会垮下去一样,这样以来,房东和他妻子相比,显得苍老许多。
房东开在客运中心边的杂货铺并不安逸。客运中心是小偷的集聚地,大量无业青年经常在杂货铺周边晃悠,更加剧了这一地段的不稳定性。距离房东杂货铺不到100米的地方就有个警察岗哨,里面二十四小时是不能断人的。这个岗哨能起多大多用?从那些闲荡青年和他们的亲密度就可以窥见一斑。
房东不信任警察,不止是他,和他一起的商户都是这样的认识,不止是如此,在看到警察和那些无业社会青年打得火热的时候,他们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杂货铺是个小买卖,房东夫妻两不间断的守着,利润很小。九十年代初人们对假钞的识别能力并不强,房东能在一天内收到几十块假钞,到银行去存的时候才知道。最让人难为的是,一些混的脸熟的青年时不时来赊欠几包香烟,不给是不行的,附近很多店铺都有被偷盗的经历,谁也不想自己店铺出这样的事情,谁也无法去控制自己是被谁惦记上了。
房东妻子开始没想过要开店,看着自己丈夫糟糕的状态,想想有事情做人会充实些,才开了这家店,投资不能算是少,虽然也没指望能挣多少钱。但就是这样本分和气的房东,还是招致来小人的算计。
中午,已经和房东很脸熟的两个青年来赊欠两条香烟,房东妻子很犹豫,给吧,要不回钱十来天就白干了,不给吧,这些人不是好得罪的。房东妻子叫在里面喝酒的房东。房东出来,脸上堆着笑,房东说:两条香烟没有,一条还是有的。
那青年不肯,说要办事,一条香烟不够。房东喝了点酒,说话就有些粗口,房东说:你没钱还讲条件,我几十岁人了,犯得上给你们赔小心吗?
青年问:那就是说不给了。
房东恼将起来,说:拿钱来就有,赊欠免谈。
两个青年走了,房东妻子心里直打鼓,房东安慰说:没事,他们平日也没少白拿我们东西。
到了晚上,也不过九点多钟,几个青年悄悄地靠近了房东的杂货铺,入冬的天气冷了下来,房东妻子正看着小电视机,店铺的卷闸门拉下一半。几个青年手持木棒冲了进来,一通乱砸,房东妻子吓得高声大叫,不到三十秒时间,一通砸完,几个青年迅速的离开了。
当晚,房东不在店,他到朋友那里喝茶下棋去了,房东妻子打来传呼,房东赶回店铺,看着好好的店被砸的稀烂,夫妻两心里那个悲伤比失去儿子好不了多少。
房东妻子报案,警察来看,一个普通玻璃柜台,几瓶酒还有零食被砸烂,损失并不大。房东妻子对警察说:我平日对这群孩子很好,拿小东西说没钱我也给,我这店也不挣钱,我只想拿回损失。
警察笑,说:你还当他们是孩子呢?幼稚。
房东恼火的说:我们幼稚好吧,你们的岗哨就在我店旁边,事发时候你们在哪里?
房东和妻子回了自己家,陈华的摩托车就停在门外。
陈华和房东打招呼,觉出房东脸色不对劲。到晚上东子回家,陈华对东子说房东肯定有什么事情,脸一直绷着。东子吃了点东西,去敲房东的门,房东在三楼还留着一个房间两口子住。房东开门,东子笑着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心烦,自己上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