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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真的是柏语莫。
季海蓝无法置信地瞪着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语莫……”她尝试唤他的名,却在触及他陰郁沉闇的眼神后倏然住口。
他那射向她的眼神满是憎厌,彷佛他是在看某种不堪入目的东西。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发抖。
柏语莫冰冷地瞪视她好一会儿,在眼眸还没转向Allen时,后者已经识相地迅速离去。
“语莫──”他打断她,“我早该料到你安分不了几天!果然我一说不回家,你就往这里跑了。”
“不是的,你误会了。”她焦急地试图解释,他却不给她任何机会。
“够了!”他怒喝一声,恨恨地瞪她,“我早该想到的,不论有没有失去记忆,你就是你,狗改不了吃屎!”
“我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警告你,季海蓝。”他忽然用力扯住她的手腕拉她起身,用力之猛,让她的手腕强烈疼痛,她却不敢声吟一声。“你今天要做些什么我没力气管,也管不着,但至少请你稍微收敛一点,别恬不知耻地公开和男人在大马路上**!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我可不愿跟着你被人嘲笑。你从前虽然行止不端,总还知道暗地里来,现在竟然厚脸皮到跟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真是──”他怒火高燃,脸孔扭曲,咬才切齿许久,才吐出两个字:“下贱!”
这个形容词从他口中迸出的那一刻,季海蓝完完全全的呆住了,她想不到这男人竟也会有如此辱骂她的一天。他是真的生气了,濒临疯狂的临界点,但事情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啊!
“语莫,你听我解释,听我──”
“放手!”他甩开她,像甩开某种令人厌恶的东西,“我不想再见到你!”
按着,他转身迈开大步,上了他方才停在一旁的宝马,引擎一发动,迅速呼啸而去。
留她一个人在交织细密的雨幕里。
“语莫,语莫……”她吐着气音,一声喊得比一声凄楚,一声唤得比一声细微。
他不要她了,语莫不想再见到她了。
怎么办?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茫然凝望四方。她该何去何从?
她在愈来愈冰冷约两幕里走着,不晓得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里,只是这样一直向前走着。
走着,走着,被雨狠狠敲击的愈来愈凉,体内温度却愈升愈高,一颗心则愈来愈冰寒。
她茫然失措地走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正走向一个撑着伞的男人怀里。
男人稳住她的身子,“小姐,你没事吧?”
她茫然扬起蝼首,眼神迷惘。
“你是──季梅蓝?”男人蹙趄两道俊朗的剑眉,“你是海蓝吧?”
“你是谁?”她麻水地问。
“我是季海玄,你的哥哥。”“哥哥?”她软软地吐出这两个字,寻思着这个名词的意义。在她还未来得及想明白前,已然眼前一黑,晕倒在他怀里。
再醒来时,她已不是一人独处雨幕之下。睁开眼,一室温暖的气息围绕全身,一张俊朗的脸孔映入眼底。
她坐在一辆驶得平稳的车子里,身旁的驾驶是一个男人。
她不禁惊慌起来,正襟危坐。“你是──”
“季海玄。”男人朝她淡淡微笑。
“哥哥?”
他凝视她良久,若有所思,“原来你也知道我。”
“语莫告诉我的。”她眸光茫然流转,“我怎么会往这里?”才刚问完,头部便怞痛起来,她紧紧蹙眉,忍着莫名袭来的疼痛。
他拿起一瓶刚刚从便利商店买来的矿泉水递给她,“刚刚在中山北路遇见你,你晕倒了。”
她接过矿泉水,开瓶啜饮一口,神智稍稍清明。
她又晕倒了。不哓得是不是最近经历太多刺激,她的身子无法承受,显得相当虚弱。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侧转头凝望他,奇怪为什么这男人的存在竟带给她一股莫名温馨的暖流。他们应该是从未见过彼此的兄妹啊,他为什么可以一眼认出她?
他唇角的微笑加深,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采手从车子后座拿起一本重重的册子递给她,“看看这个。”
她定睛一看,“相簿?”
“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原本想这几天有空上柏园看看你,顺便把它给你。”
她微微发颤的手缓缓翻开它,“是我的吗?”
不需季海玄回答,里头一张张相片已告诉她答案。相簿里收录的是她各个时期的身影──还是个青涩少女的她、一头清汤挂面,穿著绿色高中制服的她、身在异乡旅行的她、戴上黑框眼镜,一身学士服的她……最后一张,她伫立于一幢现代化建筑前,抱着英文教科书,身上的T恤胸前印着mIT。
不知是她原就不爱照相,或者这些相片并不是她拥有的全部写真,只这一本相簿,竟就刻画了她十几年来的人生轨迹。
“我是mIT毕业的?”
“应该是吧,不然怎么会在学院担任物理教授?”
她一阵怔忡。这段日子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专业领域究竟是什么,原来她竟是个物理教授?
“你怎么会有这一本?”
“我回到季家时,你已经失踩了;因为很想看看你的样子,特地去你房里找到的。”他语气温和,“我恨讶异你没把它带到柏家去。”
她没说话,心思全被这本相簿占满了。奇怪的是,里头每一张相片的女主角皆是她,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本相簿我看过好几坎,有一点发现。”季海玄瞥了她一眼,“不晓得你有没有注意?”
“什么?”
“看看最前面这几页,”他空出一只手翻着相簿,娓娓解释,“这时候你应该还没上高中,每一张都是笑容灿烂、甜甜蜜蜜的。可等你上了高中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全不见了,表情都是乎平淡淡的,就连微微拉一下嘴角也不肯。”
“真的呢。”她这才注意到,“为什么?”
“因为你从那时候开始就不快乐吧。从那以后,你从没有敞开心胸好好笑过。”
“那个时候?”她讶然望着他,“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