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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人脸上写的是:丐帮杀杀杀
姬向晚忍不住批评着:“好丑的字。”
“难道你会比我写得好看?”
“当然。”她低哼。
他拉她到第三人身边:“你来证明看看。”
“不要!这种缺德事。”她拒绝。
“我们对四个坏人使坏,却可以救了许多其它无辜的人,怎么算缺德事?酿成大祸的善行与救人一命而不得不为之的小恶,哪一种是你愿意去做的?”
“善行怎会酿成大祸?”她驳斥。
湛无拘抬头想了想,道:“我爹娘年轻时,曾经被一个坏人陷害得几乎脱去半条命,最后坏人被捉了,一副悔不当初的死样子,求爷爷告***,求大伙饶他一命。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姬向晚直觉道:“放了他,让他有自新的机会。”
“是的,我姨娘就是这么想,而我爹娘反对。但当时在我姨娘的地盘上,也不好太过坚持。结果是,不出两年,姨娘一家子全遭杀害。”
“老天爷…”
湛无拘笑了笑:“那恶人竟还不自量力地想去杀掉我爹娘,结果不劳他老人家四处找人,我爹娘自己送上门给了他一个痛快,当然,我们不能以偏概全地认定坏人不会有向善的一天,只不过我向来不太信任就是了。如果这些人是好人,还须我们现下浪费力气做白工吗?”他拉过她右手食指,沾上颜料,问道:“你想写什么?”
“坏人。”她只想出这贫乏的两个字。于是也当真在坏人额头上写下了。
湛无拘只好加以装饰一些花花草草在两颊。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发出信鸽的人呢?”
“很简单,他们发信鸽时,我就看到了,所以才建议你来扬州看风景。”
直到第四人也被改头换面过后,他把四人的随身物品全丢入一口枯井中。咧嘴笑道:“走吧!进城去。”
姬向晚戒慎道:“你似乎有了明确的目标?”
“不就是看热闹吗?”
强拉着她离开破屋。雨不知何时停了,一道彩虹挂在青碧的山边,地上一洼洼的积水与蓝天相映,她忘了斥喝他不合宜的举措,看着新晴的早春风光,一时竟被美景所迷惑了。
而心中的阴霾,悄悄化蚀在春日中,虽不自觉,但心境却已开阔…
※
春日始,扬州拥入大量文人墨客,莫不为了歌咏丽景而来。热闹的扬州,又因某些诡谲的波涌,使得一些身分不明的练家子悄悄落宿于此。
每一家酒楼食肆忙着迎接这一波赚钱的好时机,莫不卯足了劲,增加人手、僻建房舍,然而仍不及客人拥入的速度。客栈被住了个十成十,许多租不到屋的,只好向佛寺挂单。
有人的地方就有油水可捞,做营生的、做贼的、偷仔的、正经的、不正经的,全加入其中各凭本事。
姬向晚三日前原本还在愁眉苦脸地数着所剩不多的银两,怕接下来无以为继,然而今日那扁扁的荷包再也困扰不了她了。
因为…被扒了。
这惨事发生在早上。有两名年约十岁左右的小阿,一身泥污地向她讨包子吃,说是数日没吃食了。她一时善心大发,不仅给了所有刚买的包子,还掏出荷包拿出五文钱给他们一双苦命的小兄弟。哪知不过转个身的瞬间,她袖内的荷包已不翼而飞;原本看来弱不禁风的两兄弟也早不见踪影。
而湛无拘哪儿去了呢?他正在磨着一间小寺庙的住持让他俩挂单,吃宿的费用由他每天帮忙炊煮↑柴、挑水来抵。那时姬向晚觉得这行为太强人所难,又实在不想再露宿了,于是转身走开,打算买两人的早膳,一面躲躲羞,结果早膳没买成,还一贫如洗地回来。
“也就是说,咱们得乞讨度日了?”湛无拘面无表情。
万般惭愧的金主头低低地无颜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