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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逼人狂。\\wwW、Qb⑤.coМ//
相思让人癫。
李梅秀在想,自己应该已经疯癫崩溃,永远无法治愈。
她是自作自受,谁都别来同情她,连她都不想原谅她自己,所以她才不敢在寄回古玉环时,还在里头挟带任何只字片语,祈求公孙谦的宽恕……
她哪有资格?
她更怕自己若写下第一句道歉,就会忍不住泛滥成灾的思念,倾诉完歉意之后,疯狂地振笔疾书,写满她的殷切倾思,告诉他,她好想他;告诉他,她好想念他的笑容、他的温柔;告诉他,与他走过的街,总是短得令她想抱怨,在心中仍想和他并肩再多走片刻;告诉他,每天她最开心的时候,便是与他待在厅里,听他耐心说着鉴赏物的故事,当他牵着她的手,摸过一件又一件的物品,她根本无法专心去辨认那些东西的好坏,她只知道,他的手,多暖,多修长……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好想好想。
想到发了疯。
才会在早晨醒来一睁开眼,顶着凌乱长发走出坑洞,想去不远处的小溪畔梳洗妆容之时,在老树旁,看见公孙谦。
老树冒出些许新芽,一点一点黄绿绿嫩芽,四面八方探出头来,寂寞的枝桠,正在热闹,而他一手轻轻抚摸树身,尤其是她与梅亭小时候顽皮,在上头刻下的丑丑图画,他以指腹滑过刻痕,再三流连。
听见她的怞气声,他缓缓回首,脸上神情一如她记忆之中的温文俊雅,以及只有在面对她时,会笑得更弯的灿亮目光。
老树在笑,他也在笑,所以她跟着傻乎乎笑了。
好美的梦。
作过好多个梦,每一个梦里的他,总是竖目横眉瞪她,用最冰冷的嗓,说出无情的话,数落她的条条罪状,害她不敢开口道歉,任由他骂。
在梦中,她同样不也哭,也无权哭。
每回梦醒,她恍恍惚惚,全身都痛,像被狠狠撕扯而死过一回,她开始讨厌睡眠,不睡,就不会作梦。
原来,恶梦作多了,还是会掺杂好梦,她作了一百次的可怕恶梦,终于梦到一次甜美梦境。
“谦哥……”在梦里,她威肆无忌惮地唤他,急忙挨抱过去,一缠上他的腰便巴住不放。
好好的梦哦,连他身上淡淡浅浅的那股墨香味儿也能嗅着,体温和心跳都有!
千万不要让她太快惊醒,拜托,千万不要。
她像只正在蹭着主人小腿肚的猫儿,嗓儿娇柔,脸颊粉嫩,偎在他胸口,喊他的名字。
“谦哥……谦哥……”
“你真的住到这种地方来?这是矿坑。”怎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