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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呃…”她双颊晕开两抹红莲。
娃娃仍蠕着小嘴要喝奶,她在丈夫的帮忙下换了另一边胸乳继续哺喂。咬着唇,知道装作没听见也不是个事儿,终于在红潮布满整片肩颈时,软软叹气。
“我没有不睬你,我也没同你斗气,我…我是在跟自个儿闹别扭呀!”就是钻到牛角尖儿里,抵在里边死活不出。再加上自成亲以后,夫妻之间的相处平平顺顺,感情似是理所当然,无风又无波,她偷偷艳羡着别人的痴缠爱恋,却未留心,属于他们俩的蜜意浓情早已融入彼此的生活里,不需时刻挂在嘴边,只要静静体会。
刀义天撇撇嘴。“你跟自个儿闹别扭,为什么受苦的是我?”
“啊?”小扇般的翘睫心虚地颤了颤。
他眉目一轩,忽而频频颔首。“是了是了,我知道了。所谓夫妻一体,你跟自己闹别扭,把气出在我头上,因为你就是我,我便是你,对吧?”
她笑出声,脸红心热,有些求饶地轻语:“唔…以后不会了,义天,以后我不跟你闹别扭,也不同自个儿闹别扭了。”
“还有以后啊?”眉峰故作凶恶地皱起。
“嗯!”她用力地、诚挚地点头,侧着脸对他凶凶的峻脸眨着美目,柔嗓揉入他左胸。“你我不离不弃、相知相守,不只有以后,还有以后的以后的以后,只盼这以后数也数不尽,长长又久久。”
刀义天深目炯炯地凝视着,他看得好仔细、好专注,想将此时妻子小脸上的美好神态牢牢记印心底。
蓦然间,他双臂收缩,拥牢妻儿,峻脸埋在妻子香发里,颊紧贴着她的。
慕娉婷呼息一炽,听见他沙嗄却多情的嗓音,道:“你怎会以为我不爱你?娉婷…你怎能这么想?”
她眼眸湿润,笑着、叹着,最后虔诚地说:“义天,我们相爱在一块儿,我心里好欢快。”
宿命的结合,注定情有独钟。
她当时不知,如今心已明了。
春香三月。
桃花又红,杏花再白,水仙花儿当然还要开。
白日温朗的春光下,植在小院周边的花花草草宛若镶着淡金,随春风温婉的撩拨,要摇晃出多情的姿态,散送着迷人的馨香,诱着房里人终将绣架搬出,直接摊在廊檐底下,就坐在和暖天光里,手捻绣花针,指按华缎面,针针线线绣出心底花样。
夜临,晚风中隐隐有昙花香气,隐隐有草木野清的爽冽气味。
贴身丫鬟帮着主子收拾,两人轻巧地又把绣架搬进屋里。
再晚些,丫鬟被遣回歇息了,院落有月华相伴,房里人儿犹未安睡,将油灯芯儿燃亮,坐在内房的绣架前又忙碌起来,女子纤秀的影淡淡投在墙上,神态安详,姿影温柔。
刀义天步进房中时,所见的便是这副景致。
“忙什么?”他低柔问,高大身躯立在小厅与内房间的镂空雕花拱门下。
“啊?”慕娉婷侧眸,脸蛋异常娇妍。见是丈夫,她温润一笑,起身迎去。
他锐目微乎其微地眯了眯,发现妻子起身相迎前,手有意无意地拉过一团软布,盖在摊平的绣缎上,似忙着遮掩。
“我以为你明早才进城。这趟北行如何?一切顺利吗?”慕娉婷一走近,才发现丈夫发上、身上微湿。她蹙眉叹气。“唉…怎么又在井边冲凉?”讲也讲不听,她莫可奈何地摇头,赶忙从柜中取出干净的棉布,拉他坐在榻边,自己则立在他面前替他拭干。
刀义天由着她摆布,半眯眼,享受妻子小手透过棉布力道适中的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