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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出钱?」局长暴跳如雷,「你该死的为什麽要自己出钱办案?」他顿了顿,见燕乔书依然不动如山的神态忍不住更加挫败,「你该死的为什麽就是不肯放掉这件案子?」
「我不在乎上头怎麽想,也不管这件案子究竟牵涉了多少欧洲政客和上流人物,总之只要毒品流入台湾,我就绝不能放手不管。」
满头灰发的局长闻言,凝视燕乔书数秒,「搞了半天,你是为了自己的家乡在抗争?」
燕乔书没回答,默然,半晌後才重新开口,「放心吧,局长,凭我一人的力量扯不出那些大头的,我想做的不过是断了这条由欧洲到台湾的毒品走私路线,至於其他——」他一顿,语气清冷,「我不想管也管不著。」
「……为什麽这麽执著?」沉默数秒後,局长终於无奈地叹息。
「为了赎罪——」
☆☆☆
燕乔书深深叹息,思绪由上个月提出休假申请前与上级最後一场争论收回。没错,他是为了赎罪——之所以不愿放开,之所以如此执著,都是为了赎那高中时代因为年少轻狂而犯下的重罪。
他但愿自己有机会能赎尽罪愆,希望有一天终能得到原谅。
他希望得到原谅,不愿再如此痛苦了,不愿总受自我谴责,经常睡不安稳……
「乔书,想什麽?」清脆的嗓音将他从黑暗的沉沦中拉回,他抬眸,望向那个正张著一对大眼睛疑惑地注视他的女人。
不知怎地,一看见她灿烂的星眸,望著她那微微天真又略略傻气的神态,他的心情便会忍不住翻扬。
她总是有办法将他从最深的谷底拉上来。
「还问我想什麽?女人,」扬起逗弄的浅笑,「你不是该好好想想筹办宴会的事宜吗?身为女主人,你可别给我丢脸啊。」
「我是在想啊。」江若悠瞪他,玉手顺便指向散落一书桌的文件资料,「我不是找了那麽多资料在消化吗?」樱唇微微嘟起,「我又不是那种社交手腕高明的上流贵妇,你总要给我一些时间搞清楚这一切嘛。」
「原来你还需要学啊。」他故意瞪大眼,嘲弄她,「我还以为你整天看那些影集跟言情小说,日日作那种麻雀变凤凰的白日梦,早该熟悉社交宴会这一套了。」「我是证券分析师,不是宴会筹办专家……嘿,」她一击双掌,忽地灵光一现,「我们乾脆找那种专业的宴会筹办公司来帮忙我们算了,省事又方便。」「你别傻了!我哪来那麽多钱啊?」燕乔书不客气地泼她冷水,「光是宴会开销就够让我破产了,还要付宴会公司钱?你乾脆拿把刀杀了我算了!」「小气鬼!」江若悠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总之你不是学财务出身的吗?正好发挥所长,以有限的预算达成最大的效果,一切就交给你罗。」
「什麽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道你没听过吗?」她喃喃抱怨,睨他一眼後又接著认命地回到书桌前,拿起笔挥来写去。
看著她那半不知所措,又微微兴奋的模样,燕乔书有些失笑,又不禁担心。他只希望,这异想天开的女人别给他办出什麽稀奇古怪的活动来。
☆☆☆
她决定来办化装舞会。
想想看,每个人都戴上面具、穿上稀奇古怪的服饰参加宴会,多有趣啊。何况在众人都混乱成一团的情况下,她和乔书要探查什麽也会比较方便,不惹人怀疑。
真是太完美了!
江若悠得意地笑,愈想愈觉得自己真是千古难得的天才。
「怎麽样?乔书,我这个「」没令你失望吧。」
「是啊,你没令我失望,只是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他嘲讽地说,在视线落向自己身上江若悠不知从哪里变出的中世纪骑士装束,嘲讽转为叹息,「天!这红配绿的可笑服装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我怎麽看都觉得自己像那个蠢老头唐吉轲德。」
「别这麽说嘛,乔书,这可是仿凡赛斯风格设计的戏服啊,你不是最爱这个品牌吗?」
「是那个浪荡子喜欢,不是我。」燕乔书严正地反驳,「我只是个保守又穷酸的小警察,不喜欢也穿不起这种名牌。」
「干嘛这麽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江若悠呵呵地笑,「还怕穿名牌遭人笑啊。」
「穿名牌是不会被笑,但穿「这种」莫名其妙的礼服就可能会。」他瞪她,「为什麽我是唐吉轲德,你却是亚瑟王皇后关妮薇?穿成这样你想勾引谁啊?」目光一落,扫向她身上削肩露胸的皇家蓝色中世纪贵妇礼服,剑眉忍不住不悦地紧蹙。
「好看吧。」江若悠随著他的目光将视线调向自己,「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租来的礼服呢。」想起当时店主对她穿上这一套礼服不绝口的赞赏,玫瑰唇瓣拉起浅浅笑弧,明眸迎向燕乔书,娇娇地,仿佛企求他的称道。
「是还不错。就是露太多了,不知情的人还以搞我们买不起布料呢。」他低声咕哝著。
清脆的笑声自江若悠唇间逸出,她不知自己为何笑得如此开心,也许是因为听出燕乔书的语气带著淡淡的醋意。
「你还笑!」他却不明白她为什麽笑,「就算不能把我扮成英俊潇洒的蓝斯洛,至少也让我演一下亚瑟王嘛。」
「好啦,乔书,你今天就委屈一下嘛,就当娱乐贵宾罗。」她哄著他,「走吧,客人也差不多要来了。」
燕乔书拉住她预备走向大厅的身子,「嘿,你忘了自己今晚的身分吗?你是我的女主人,至少应该跟我手挽著手一块入场吧。」
「手挽手?」江若悠一愣,看著燕乔书伸向她的手臂,在他成功地将她勾入臂弯时忽觉一道激烈的电流窜过全身。
她身子一颤。
而他仿佛也感觉到异样了,身子同样一凛。
四束眸光尴尬地交接。
自从那夜因为嗑了药,两人在意识不清的状况下做了爱後,彼此的关系便变得有些紧绷——至少在肢体接触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