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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自己面恶心善,虚张声势的纸扎老虎…喔!应该说狮子才是。”吃素的狮子呵!她该向谁赞扬神迹。
根据种种传说,他是狂妄自大、任性无礼的反传统奉行者,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独来独往爱把知识者踩在脚底,鄙视他们迂腐的道德感,视人于无物。
成立珠宝公司,创建新地标鸿狮百货公司,秉持着赚钱为上的宗旨,他坦言凡以利益为主的商品都可在此买到,怕贵就别掏出信用卡;人人都有销金卡,也就是百货公司特发的专用卡,只要年消费在一百万以上,购买高档货品有第一优先的权利。
因为有些进口产品限量发行,在即将上市前会有专员上门通知,依其意愿保留或售出,成果不恶,博得不少富商、贵妇的喜爱,不用出门和一堆“平民”挤。
“不,我有一颗黑心,专吃人肉。”他威恫地扬起冷笑,随即转身坐回病床旁的沙发椅。
“好吧!就算你的心很黑,我几时能回家?还有我的工作…”她有两天没回报社绕绕了,不晓得会不会被登报作废。
“我帮你辞了。”他说得轻松,一点都不觉得抱歉,而且自负。
“什么!你帮我辞了…”咦!等等,镇定些,别自爆马脚。“辞了哪个工作?”
他眉毛一扬。“你不只一个工作,除了送牛奶?”
好佳在,她及时打住没泄口风。“我做人勤奋嘛!努力工作才有前途。”
“去辞了。”口气强硬的秦狮冷着脸命令,他绝不允许她再工作。
“辞…喂,秦先生,你未免太霸道了吧!我不工作你养我呀?”她随口说说不带真意。
没料到他当真了,顺着一应,“好。”
“好”字一出口,两人都大受震惊,表情皆有些怪怪的,沉闷的气氛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相对无语地各做各的事,就是无所事事。
藏玺玺佯睡,心下惴惴难安,为了一篇报导把自己赔进去太不值得,她得想法子远离这地雷区。
而秦狮倏地起身往浴室走去,旋开水龙头以冷水拍面,冷却不该有的欲念,在那四目相望的一刻,他只想推倒她一逞兽欲。
但他不能,她只是个辛劳工作的小女孩,他甚至还不清楚她的真实年纪,怕问出自己的卑劣,居然渴望少女稚嫩的身躯!
他是个胆小鬼,而且是个浑蛋。
望着镜中的反影,他低声地笑了起来,有何不可呢?外界给他的评语不曾友善过,他何必为了一点点困恼去担心外人的眼光?
他就是他,猖狂无度,自我轻慢的秦狮子,统领万兽的王者,饮血吞肉是动物的本能,神都无法挡!
“秦狮,我要打电话回家。”
闻言,他走了出来。
“我记得你说过你独居,你要打给答录机吗!”他还是把手机交给她,因为电话早被他拔掉了。
记忆真好。她不快地咧嘴一嗤。“我总有邻居和朋友吧!我不希望在警方的失踪人口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父死母再嫁,你一个人不寂寞吗?”他先人为主地认为她有不幸的童年,独自工作生活。
“先生,你在刊0二0四色情电话呀!寂寞不会找人作伴。”她享受孤独。
当初母亲千方百计地要她去马来西亚,软硬兼施地逼迫她去住两个月,结果她受不了人太多的窒息感,趁大伙去参加宴会时佯病,连夜买了机票回来。
事后她整整被骂了一年,而她那个爱妻如命的继父以为她不接受他复杂的大家庭,还专程搭机来台向她道歉,并一再表示他太爱她母亲了,所以请她原谅他的自私,不能把母亲还给她。
她听完之后笑得快瘫了,继父却被她的反应吓傻了,手足无措地腼着脸,不了解十五岁的少女心里在想什么。
经过沟通后他才失望地回国,把她要独立自主的消息带回马来西亚,掀起不算小的风波,母亲气得差点要断绝她的经济支援。
好在有个富有的继父,在离台前为她存进一笔不算少的生活金,让她不虞匮乏地念完大学。
从那时候起,她就一人独居到现在,习惯了自得其乐,不愿旁人来打搅她爱静的生活品质,四方的空间都是她的天下,品茗、裸行都成,没人会来约束。
“你有男朋友?”他第一个念头是男伴,时下年轻人盛行同居。
她扬扬手拨了几个号码。“别开玩笑了,我的工作忙得要死,哪来时间让男朋友介入。”
“忙着赚钱?”他的表情由绷紧到微笑,变化之快叫人傻眼。
“当然不…喂?打工妹,我现在在医院…没事,受了点伤…我要你帮我拿几件衣服过来,还有提款卡放哪清楚吧!领个五千过来,记得换零钱当工钱…”
她简单地交代了几句,语意含糊要对方代为请假,还有关掉家里的电源别浪费,前后不到五分钟就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邻有打工妹,万事不用愁。
“你不满意我买给你的衣服?”打工妹,挺有趣的“行业。”
“华而不实,贵得让人心疼,你能想象我穿着三宅一生的华服去跑…呃,送牛奶吗?”她本来想说跑新闻。
他没听出她话中的转折点,自动收纳送牛奶一项。“你以后不用送牛奶了。”
“你帮我辞了嘛!大老板。”反正她只送一个礼拜,用户是十二名,全在“联合女子出租大厦”,她花了一千块雇用打工妹挨户去送,免费赠饮。
“另外一个也辞了,你不需要工作。”他有的是钱。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敢再开玩笑地说要他养她。
“为什么?我不是说好要负责你以后的开销。”他不接受不可能。
“我几时说好了?当米虫不是我的志愿。”她忍不住声音大了起来。
“我不想你那么辛苦,小小年纪就让生活重担压扁你。”不知好歹的丫头。
激动的藏玺玺用另一只未上三角巾的手挥掉热水瓶。“你是我的谁呀!我妈都管不了,你算老几?”
“我是撞伤你的人,我有义务照顾你。”他说的借口连自己都不能信服。
“是喔!你干脆把我撞死好了,买块地葬了不就省事多了。”是她倒霉,哪里不站去站他家门口。
“你…”
一道开朗的笑声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当头插了进来。“嗨!两位,要拆房子吗?”
两人一回头,同时发出怒吼声。
“滚开——”
“我要出院。”
***
笑声,有令人愤怒,也有令人心情愉快,譬如此刻银铃般的轻笑声。
年轻、美丽、充满向阳的朝气,一眼就让人感到无比亲切的动人女孩,正发挥她特有的邻家妹妹魅力,央求安全人员叔叔们准她夹带男人进病房。
男人左一句神爱世人,右一句信上帝得永生,夜市买的银十字架派上用场,要他们相信牧师绝对无害,末了一句阿门终得以放行,一切就像在军事重地接受盘查似的谨慎,没办法,记者无孔不入,有着蟑螂打不死的精神。
一进门,两人先是愣了一下以为走错病房,因为只看到一位正在敷脸的男孩,直到“他”开口。
“请原谅我不能以真面目见你们,因为事关机密。”自嘲的藏玺玺比了个坐的手势。
“哇!玺玺姐,你怎么舍得剪掉一头如云的长发?你失恋了呀!”好可惜哦!拿来卖多好。
活泼、开朗的宋怜怜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可怜自己少赚了一笔。
“欠揍呀!打工妹,我的衣服呢?”谁规定失恋才准剪发,她是应工作所需。
剪的时候心在滴血呀!可是没办法,她的采访对象刚好讨厌女人,她只好为新闻牺牲了。
宋怜怜拎起包包展示内容物。“四套日常服及内衣裤和卫生棉,我连胸贴都带来了。”
杵在一旁的胖男人尴尬极了,转身看向窗外。
“白痴,你带胸贴来干么,是不是想A一包去卖?”打工妹想钱想疯了。
“嘻嘻嘻!知我者玺玺姐,你这种胸贴很少见,好用又不黏乳…”她才一说到乳字,就有人发出轻咳声。
“你们聊归聊,请尊重我的**权。”这两个女孩不当他是男人吗?
女人私密用不着说给他听。
“**是人体器官之一,阿胖哥哥别想入非非嘛!”宋怜怜大方地朝他一笑。
“食色性也,谁叫我是男人。”他无辜地一摆手,不打搅女人间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