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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个月,她们又不断地给我拿来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食品,吃着这些珍奇的食品,我常常展开神奇的想象。
可以是一尾在大海里遨游的金枪鱼,也可以是一匹荒原上奔驰的野马,大海在我的胸怀里诞生,又在我的脚下消失,我高兴时就是一匹长啸的天驹,高高在上,凌空飞奔,丧气时,就是一头死猪。
她们拍我的腮,锤我的□子都没有任何反应。
有时,快乐得近似癫痫,墙壁、门窗、家什都为我自动让路,一条金光的大道从云端滑入窗口,直射抵我的大木床。
我向一位远古的仙子扬长而去。
我有时,看到自己的良心,像一朵鲜艳的月季绽开在午夜星空,我的泪水飘成了满天的星星,粉身碎骨的血肉在夜空横飞,月亮和流云吞食了我的灵魂。
正当我在美食与梦幻中沉醉的时候,她们却变得一下子不再理我,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一边。看着空荡荡黑洞洞的房间,我的精神建筑崩溃瓦解了,空空荡荡的四壁,都张贴着我分裂的精神的线索与蛛丝马迹。
她们的每一步落脚,每一点动静,都给我沉重打击。她们坐在帆布椅上,其实是我用性命支撑着细细的四条腿。她们捅炉子,弯曲的火钩从我的喉咙管捅进了我的大肠里,她们为了吃核桃砸烂了我的脑袋,在我的脸上拉稀放屁。
我在哭泣,但是谁也听不到这种哀鸣,因为根本就没有声音,我希望她们能用一种方法,把我消灭干干净净,在她俩把我当一块新鲜猪肉丢进滚烫的开水里清洗时,最终满足我的基本愿望,变成了一只干净的稻草心的枕头。
每天她们按时把椅子请出户,将我放在上面晒太阳,她们做针线活时,顺手把针扎在上面,反正里面是干枯的内容,构不成一点伤害。她们愿意,可以将我枕在头的下面,也可以把我垫在屁股下面,我耐心地等待有一天,她们把我扔进垃圾车,生命到了最后的影子,我只能往回走,寻找他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