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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楼上,房间里的一切都陌生起来——书、桌子、床、洗脸架、门后的毛巾。在我和小军、春生之间无形地拉开了长长的距离,以至有点陌生。
他们用苍凉的眼光打量着我,仿佛彼此分别了几十年,在从遥远的记忆中,搜出他们的点点滴滴。她那忧郁的眸子凝固成了雕像,冷冰冰地站在我的面前,他们再也听不到我谈笑的声音,看不到我火热的心。
春生整个晚上都在与小军找话题,不住地观望我的反应。
小军兴奋到了极点,春生的精力全放在他的身上,直到春生帮他蹬上架子上铺。春生下铺准备洗,他还伸出头望下面。
她拉上窗帘关上门,走到床头:“别抬头,躺好,我这就洗身子,不准看。”
他不服气:“玉哥靠在床上看书,不是都看见了?”
她偏头望我:“你玉哥是好人,是正人君子,才不看女娃的腰身子。”
她脱下裤子边洗边说:“你老实点,别抬头,不然我就拉灯。”
这次,我真的柔静地躺着,眼睛一点都没有斜视,心里在一丝邪念都没有。
三年后,我去了大桥工程局,那时春生已在市橡胶三厂工作了一年。她来到学校参加我们班的告别茶话会,最后她又随我一起到卫生室与曾医生辞别。
曾医生叮嘱我到了队上好好干,别辜负了学校老师和同学的期望。工程队全国各地到处跑,可以多经世面,增才干,混得不好,也别太难为自己。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面,有空回来看看大家,小军、春生都是你的亲人。
这场面比起小说电影里的生离死别更撕人心腑,她憔悴了许多。
我本想多呆一阵,春生还在身边等我。
与小军话别出来,已是半夜。他叫“哥哥”的凄切之声萦绕在我的耳边。
走在秋夜的林荫道上,回望整整生活了三年的母校,人走了,留下的是一份携不去的心病。
春生背着我的背包和书包,我的全部财产。我要接过来,她拒绝了,她明白,此时的我,肩上哪怕是一两的行李都能压垮我沉重的心思。
学校的本意是毕业生明天一起走的,可我清楚,这样春生就没有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了。一年不在一起生活,已分离得太久,虽说仍经常见面,缺的是共同的生活。
到了橡胶厂,大门已锁上了。
她带我从后院的墙豁子翻了进去,对我这个年龄的小伙子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对她来说这是该吃的苦。
进了她的三人宿舍,里面变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