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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一点来人,能冲淡老鸦树的印象,每天清晨我总不忘张望雪原来人的方向。
天气时好时坏,再不会有大雪了,风的势头反而有增无减。
打算明天清除四周的雪,早早地偎上了床。
风吹着帐蓬嗞嗞作响,我的感觉帐蓬像个巨冢,我就躺在这冢的底部。我一直等风停下去。
稍许又传来沙沙的声音,响响停停,由外到内,在帐蓬外打住了。我的心音愈跳愈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睡意随分秒逝去。
猎枪就在床头,他背出去用过,是否还填着火药我不得而知,就算填满火药,拿起它又有何用?是他,还是它,还是鬼?鬼不可怕,它亦不可怕,可怕的只有人,没什么比人更具威协性。
或许门外什么都没有,时间越长我越相信这个推断,仅有这推断是不够的。
夜在延长,在黑的下面,黑的锋芒也在延长,我坐在黑暗的针尖上,牵魂的绳索攥在了一只看不见的手上,我打起精神穿了鞋走过去,缓缓地掀开帘布。
半张破碎的脸在黑影下飘动,女人草儿张开嘴无助地道:“他让我来看你。”
我放下心,回到床位,女人跟进屋,四下打量着帐房。我心中认定,她大半说的是假话。我坐上床,
她道:“他希望你能回去,他不改变自己的话。好坏你是他的义弟,他不愿自己都已长大的女儿跟外面什么不相关的人逃走。他也不像你想的那样可怕。他本来就是个胆小鬼,他爹与他失散了几十年,他还怕他爹在他睡觉时突然冒出来。你想想,本来便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学生娃儿,我们母女也真把他拖累苦了。你还是去跟我们一起过。我已与他说好,明天让他去窑沟给你弄点补身子的东西,他不再到屋里,去到后屋睡。将来桥盖起来了,你们工地迁走的时候,三个女儿随你便,你喜欢谁,要带走就带走,你要留在我们这也行。怎么样,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