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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重身上一下子粘了很多血,他终于爆发了,冲雷大龙吼道:“你怎么成了堆稀泥,就是扶不上壁呢?你把自己的指头砍下来,还要我们出医药费帮你接上,我和流哥上辈子是欠了你的了!”
雷大龙不叫了,抓起两根断指直接进了卫生间,刘流从惊愕中醒悟过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刘流再坚强的神经也忍受不了雷大龙的背叛和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手脚越发冰凉。片刻以后,他打电话给常泰,请他派人送雷大龙去医院。
酒店的人很快上来架走了雷大龙,房里终于清静了。尹重靠过来,无力地躺倒在床上,烟怎么也点不着,刘流抓住他不停抖动的手,火苗终于蹿了出来。吸了几口烟,他长叹了一声:“三百五十万打了水漂,流哥,看来我们真的被盯上了,你看下一步怎么办啊?”
暖气开到了最大,刘流身上出了汗,但心情依旧冰冷一片,他推了推尹重,告诉他东哥也向李总借了高利贷。尹重忽地坐了起来,烟掉在床上,很快烧出了一个黑色的洞。他吃惊得把眼睛瞪得溜圆:“怎么可能?东哥的资产至少在三千万以上,就是全部扔在矿里也用不完啊!”
刘流把刚才那一幕说了出来,有句话在他心里憋了很久,终于说了出来:“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又掉进了一个陷阱里,这次连东哥都不能幸免……你别不信,在感情上,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要是真的呢?老潘看似强大,其实是个胆小鬼,他拉雷大龙下水,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撑腰,他敢吗?”
尹重又猛地坐了起来:“是哦,他是个生意人,按道理说不会惹祸上身,难道他是为了春桃?”
他眼里只有春桃,刘流真的看不起他了,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罗东:“东哥你在哪?我和尹重想见你。”
电话那头很吵,热闹得很,还有女人的尖叫声,不用想也知道他身处某一家娱乐场所。等了好一会儿电话里安静了,传过来罗东的声音:“我和高总在一起,有事两个小时后去我办公室吧。”
刘流不放心,又问:“东哥,你没事吧?”
罗东的声音里透出一股酒味:“我们在给高总开庆祝会,他的钨矿改名为中州名流矿业有限公司,根据省国资委的精神,名流矿业的股份改造方案已经获得了批准,马上就要上市了!”
放下电话,刘流告诉尹重东哥就在中州,尹重更加迷惑了:“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去梅山坳之前,他一直在风顺县啊,他的铜矿最近工人闹事,他赶过去处理。”
一切都是未知数,刘流又想起了刘厅长的教导,罗东惹上了高利贷,现在他怎能独身事外?他转头看向窗外,心想罗东最近行踪诡秘,到底要干什么?
中州郊外一家私人会所里,罗东陪着高总喝酒。省国资委决定逐步减持国有股持股比例,那是高总梦寐以求的好消息,钨矿的盈利情况他一清二楚,那就是旱涝保收,再怎么也亏不了。同时,高总顺利当选资城市政协委员,双喜临门,他自然是要庆祝一番了,遗憾的是,刘厅长没有接受邀请,高总不免多喝了几杯。罗东身在热闹处,其实心里痛苦得在滴血。高总是矿工出身,凭着敢闯敢干的精神一步一步走了上来,从内心讲,他看不起高总粗鲁的做派,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八面玲珑。这不,高总搂着他不知名的第几任情人唱那首《刘海砍樵》,牛叫般的嗓子听得人直反胃,他却和大多数人一样要巴结,要拍手叫好,还要上去敬酒。几杯酒喝下去,眼前的声色犬马令他都麻木了。
无聊之时,他打开手机去查期货行情,发现绿豆的价格又涨了,他猛拍大腿,心里狠骂刘流胆子小,如果当时借钱给他买下四百万的合约,现在已经翻了两倍了!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啊!他很想骂人。
今晚他是有备而来,希望能有入股名流矿业的机会,高总精得很,今年去西部一口气买下了两个金矿的探矿权。他买通了高总的司机看到了地质资料,发现那两个矿的储量巨大,矿脉的平均品位也高,佩服高总的同时,他萌发了一定要入股的念头。他再次摸了摸包里那张两百万的支票,想寻找最恰当的机会交给高总。然而高总兴奋得跳来跳去不安静,他只好喝起了闷酒,心想刘流这么急,找他有什么事呢?
华都酒店里,刘流和尹重瘫倒在床上抽闷烟,好像时光倒回了当年的宿舍,罗东那时候大受女同学的欢迎,每晚都有活动。而刘流和尹重只有猫在寝室喝闷酒,如今时过境迁,各有所思,刘流无力地借用刘厅长的话安慰尹重道:“随遇而安吧,兄弟,走到哪算哪。”
尹重想告诉刘流二寡妇的事,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空气里烟雾腾腾,两个人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趣,静静地等待着罗东的到来。一小时以后,他俩到了雅苑,办公室里的化石都不见了,空荡荡的成列柜孤零零地搬到了走廊里,不用去猜也知道被卖掉了。刘流脑子里冒出来谭老板家里的那些化石,怪不得那么眼熟,原来是罗东卖给他的!办公室冰冷一片,冷得很,不一会儿罗东跟着也到了,酒气熏天。
刘流忙上前扶住他,尹重拿出了槟榔让他醒酒。罗东没有吃槟榔的爱好,推开他,兀自坐下问道:“你们俩急急忙忙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刘流和尹重对望了一眼,反问道:“你为什么借高利贷?不知道李总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