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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这却不然,以你这品貌人才,说不准要安兄就娶了你,他也愿意。”纪春风在青荷一出场的时候,就已知道她是来给这场戏添枝加彩来的。如今二妹都出来凑热闹,少不得自己也上来添添乱,多好!
这便罢了,那安雪晨竟面红耳赤地上来给莫愁深深鞠了一躬:“莫愁小姐,小生今日虽是为了搭救小姐,无意中实在也是多有冒犯……雪晨今日回家即刻禀明父母,择日迎娶就是。”
纪无双眼看着神情亢奋的安雪晨,那双若辰星般璀璨的眸光一直在莫愁的身上打转,就已伤心不已。如今竟又自他口中听到那愿与莫愁共偕连理的话,不由得心如刀绞,黯然神伤。
自己痴恋他多年,被他拒绝不算,他竟当着自己的面,去向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贱婢之女求婚。想着自己方才所见的情形,她更是怒火中烧。
这两种生吞活剥的痛苦如同一只噬血的小兽般生生地啃啮着她的心脏。她真恨不得亲手撕烂纪莫愁那个小贱人。可她却第一次做出了违心的举措。她冲上去狠狠地抽了青荷两记耳光,又踹了她两脚,怒不可遏地骂道:“贱婢,还不跪下?你个没用的奴才,主子有了尴尬之事,你应该帮忙瞒了藏了才是,却要乱喊乱叫。让三小姐和安公子骑虎难下,难道非要他们各自承担后果不成?”
青荷因见着安雪晨对纪莫愁那心迷神醉的模样,才因妒生恨喊出了自己的一句心里话。却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挨了两顿打不说,自己心仪多年的安公子竟然要娶那贱女人,她忙跪在地上给莫愁和安雪晨实实地磕了两个响头,然后连抽自己的耳光边哭道:“三小姐,安公子,青荷没长眼,青荷是瞎子,方才的话都是青荷乱说,青荷这里给自己掌嘴了,只求三小姐和安公子原谅青荷。”
仅只片刻的功夫,青荷的脸上已肿得高高的,那头钗蓬乱,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让人可怜。纪无双心下暗恨青荷那一袭话招来安雪晨的向纪莫愁的求婚之语,那一双冷冷的目光故意不去望她,也不去给她求情。
暖晴虽恨青荷平日里在大小姐面前耍奸取巧,祸害同类的样子,可终究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她很是不忍,不觉抬头向莫愁望去,眼中满是同情和乞怜。纪春风却冷笑着挥着手中折扇。
倒是那安雪晨呆了半晌,心中觉得此事不妥,待要伸出手去阻止青荷自残,可人家小姐少爷没发话呢。急得这安书呆抓耳挠腮之际地手指青荷,眼望莫愁道:“三小姐,小生……这却……使不得……使不得……”
莫愁原也只是想借着给青荷点儿教训,让纪无双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却没想到她的主子也对她嫌恨,莫愁不由得深深鄙视纪无双的为人。纪无双不发话,自己断没有饶过她的理儿。
如今却见着安书呆因替青荷求情把个俊脸儿憋得通红,再瞧着他那抓耳挠腮,话都讲不出的样子。很像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宝……超可爱的大熊猫。
原来,这借势偷吻自己的安大呆竟是这般憨真可爱。
莫愁不由得似笑非笑地回视安雪晨,薄怒轻嗔道:“想不到安公子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莫愁只不过惩治下这爱乱嚼舌根的恶仆,你就来给她求情,你有没有想过,这却会让我更加变本加厉的惩罚于她?”
午后的阳光透过秋日的树荫照射到莫愁端丽的脸蛋上,越发显得她风华绝代,笑颜如花。那嗔,那笑直击安雪晨那颗年轻的心脏,他不由得痴了,醉了,许久许久,才听到自己喃喃地道:“哪里,哪里。”
莫愁见他那呆傻的模样,不由越发觉得有趣。格格笑过几声之后,回头对着青荷板起脸道:“青荷,即然有安公子替你说情,我与无双姐姐今日便不再与你计较。但你日后可仔细了,不要歪曲事实,胡乱讲话,要不然,我与姐姐定不饶你。你也不会像今日这么走运,安公子可不是时时都在一旁的。”
青荷这才住了手,回过身来给莫愁和自己主子磕头赔罪,然后又去给安公子叩头谢过说情之恩。
接着,暖晴上前扶起已经有些筋疲力尽的青荷,怜惜地帮她整理鬓发。
莫愁这才转过脸来,水光潋滟的眸子直视他的眼睛,缓缓地道:“安公子,今日莫愁还要谢过安公子相助之恩。若不然,莫愁此时定是被摔得体无完肤,狼狈不堪。可是,安公子莫要因了一个奴婢的信口雌黄,便要的胡里胡涂地许了终生。再说,婚姻之事,要听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我可擅自做主的。所以,还请安公子莫要将方才之言当真,莫愁就此别过了。”
说罢,也不看众人,竟叫了暖雪,主仆二人不急不徐地走了。纪无双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却有不给青荷好两色,与安雪晨和纪春风告别后,发狠地瞪着青荷一眼,厉喝一声:“贱婢,还磨蹭什么,还不快些走。”青荷只好委委屈屈地跟在怒气冲冲的主子后面,向纪无双的翡翠轩走去。
安雪晨呆呆地望着纪莫愁主仆渐行渐远的身影,一脸怅然若失的表情。纪春风不由坏笑着展开折扇挡在他眼前挥动几下,“安大呆,我三妹早已人已经去远了,难道你的魂也跟着去了不成?”
安雪晨懊恼地拨开他的折扇,哪还有莫愁的影子,他不觉很是恼怒,极其郁闷地对纪大公子发起来牢骚:“你这个纪阴险,听到没有,以后不许说我呆。特别是在她……面前……我只不过在她面前才这样……是,我不像你是大将军之子,武功高强。可是若论文采,你是对对子比我好,还是诗文比得过我?”
纪春风极其郁闷地对天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己又得罪了这说话做事一板一眼,极其认真的安公子,忙揽住安雪晨柔弱的肩膀,好心提醒道:“雪晨兄,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还在跟我计较这个。你可知,今日若不是我有心成全,你怎么可能一亲芳泽。再者我可告诉你,我这三妹可是个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主儿,对他动心的,可不止你一个。就在她还没与父亲正是相认的那日,就有安南王府小王爷乔天佑备下花轿要抬她回去做贵妾,当日,她为反抗小王爷与嫡母的苦苦相逼,竟然以头触柱,血溅芙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