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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后来娶了那些女子,起时,他会说:“有些事情,孤是身不由己。”她体谅他,因为爱,她包容,她看着那些女人怀孕,为他生孩子,看着那些女人受宠,她心如刀割,可她体谅,后来他连解释也不愿了。她就知道,她所作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没有。
她抱着他,平时弱小如柳的她,如今半托半抱的竟然可以带的走他,她想,他一定很恨她,很气她,她不管了,从她答应帮洛萧澈里应外合造反时她就已然不管他会如何想了,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就像大婚时,就他与自己,两人。
但是没想到,她没想到,难道,你情愿死,都不愿与我一起么?
当初洛萧澈说:“你想看着爱的男人身边柳色如烟?”她便拒绝不了,人都是自私的,什么大度?都是自欺欺人罢了。她说:“得到你想要的,放我们走。”洛萧澈同意,他当然同意。只是她忘了洛萧煜,忘了:“我们”中得另一个,一切都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付出那么多,就自私这一次,原谅臣妾吧。原谅我吧……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洛萧澈登基,改国号为晋。大赦天下,清除洛萧煜的余患,广招贤臣,那些妃嫔全部殉了葬。前太后供养太妃庙。这些事情忙完,便是第二年开春了。
我没有死,也没有走,日子也没有很难过。相反,我还是雨妃娘娘,只是皇帝换了而已。
洛萧澈道:“洛萧煜特地托了孤放过你,放你走。洛萧煜求孤,他求孤放过你。”我冷然的看他:“皇上想如何?”他淡淡笑着:“洛萧煜这样的人,肯为一个女人求孤,只能证明你不简单。”我等着他的下文,他说:“你就安心做孤的女人吧,孤绝不会亏待你。”我不语,他扫了我一眼:“莫夫人莫老爷,想必很想你了吧?”
他没有碰我,我说:“你若碰我,我便不顾一切,宁为玉碎。”他冷着脸色,狠狠捏着我的下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跟孤讨价还价?”我苦笑:“我不是东西,何故皇上力排众议还要留我?”他眼中厉色渐小,忽的松手:“现今太平盛世,孤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我开始失眠,一夜一夜睡不着。被窝里的栀子花香还闻得见,我不许下人换,自己固执的守着,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只一遍遍的问着,洛萧煜,你怎么可以失信我?你答应过我的。
洛萧澈每日都会来,每次来了,青果都如临大敌,她怕我吃亏,也怕洛萧澈那残暴无常的性子。我们淡淡的吃完饭,天晚了,他便走。只是每次都会弄伤我,不是胳膊,就是手腕,抑或是下巴。所以青果总会在他走后一边为我上药一边哭。我心里已然麻木,他越是这样,我便越发想念洛萧煜的温柔。心里泛起酸涩的疼来。
他终是忍不住,他道:“孤的忍耐是有限的,孤想要的,从来都跑不掉。”我淡淡的笑,心下却彷徨无助起来。我也怕,我怕他真的硬来。他不是洛萧煜,洛萧煜说:“孤得不到,便会毁了她。”我相信他不会,但洛萧澈倘若说了这话,便一定会做。
我怎么办?我躲的了一时,那一世呢?我不能死,莫家二老需要我活着。他们因为我的缘故,当初帮了洛萧煜,如今虽无性命之忧,家财以全被充了公。我欠他们的,我必须还。欧阳宇鸿处境倒是乐观,因的他并未帮过洛萧煜,而洛萧澈虽是喜怒无常,却极爱惜人才,留的他安然无恙,且比那时更风光了些。欧阳宇鸿也念及旧情,对莫家二老照顾有加,托人带了信给我道:“一切安好,勿念。”
洛萧澈自那天后一直没来,我终于可以喘口气。这天青果见我心情好些,便拿了刺绣给我瞧,这些日子她绣了:“一生平安”的字样,我瞧那字绣的及其精巧,心下欢喜,与青果多说了几句玩笑话,青果突地眼角湿润起来:“小姐好些日子没有这样笑过了。”我正欲怪她说出这样伤感的话来,顺公公来道:“皇上今儿在观荷宫歇息,请雨妃娘娘准备着晚上侍寝。”洛萧澈登基后将后宫嫔妃的宫所全部重提了字,只为了避开洛萧煜的一切气息。我的听雨阁也换了名字。
青果比我反映强烈,我起身谢了顺公公,给了银子,她还未回过神来。我重坐下,青果脸色苍白,道:“小姐……你……”我苦笑:“该来的总会来的。”
古代帝王倘若要宠幸哪个嫔妃无疑是极欢喜的一件事情。
我望着床榻边青果其他的宫女太监那副如临大敌的摸样,便不由得笑起来。青果睨了我一眼,没好气道:“小姐还笑得出来。”我宽慰她:“洛萧澈除了性子不太好之外其他都还可以接受的,人也俊朗的。”青果看我这不伦不类的话,也忍不住笑起来:“小姐只要觉得好,青果便是好的。”
一切妥当起来,青果遣了宫女太监们出去,为我放下帐子,立在床榻边静静地望着外室,我见她那紧张的样子,又不禁要笑她:“这样子看起来倒像是你要被他临幸一样。”本想她那牙尖嘴利的,定是要从这讨回便宜去,青果倒轻轻叹口气,黯然道:“倘若真是我,青果心里也就不那般焦急了。”我心里酸涩起来,青果这样对我,他们这样对我,让我如何去还?
我强颜道:“我没事的,自古哪个女人不愿被皇帝宠幸的。”青果本就不愚笨,自然知道我是宽慰她,便不忍揭穿我,只是一遍遍道:“青果就在外侧,小姐有事情定要知会青果。”我苦笑,倘若真有事,我又如何会拉你下水?
顺公公道:“皇上驾到……”青果听了,担忧的望着我,欲言又止,最终道:“青果就在外间,小姐有什么事情要知会青果。”我示意她放心的出去。待她出去,自己手心里已然是一把冷汗。洛萧澈明显打扮过,欣长的身子着了一身月色长袍,衬得他温和儒雅起来,如墨长发用着同样色系的发带缠绕着,越发显得无害,倘若不是我知晓他的为人,怕真要给他迷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