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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宇鸿淡淡一笑:“宫大人便不要劳心费神了,还请转告宫大人保守这个秘密。”狱卒有些惋惜,道:“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如此,小的必会带到。”
宫文琦焦急的来回渡步,下人道:“少爷,牢头求见。”
宫文琦小心接过玉箫,听狱卒把话说完,沉吟片刻,终道:“本官知道了,劳烦了,还望知会欧阳公子。”狱卒连道:“那是应该。”
青果满面担忧:“你当真有把握救出他么?”宫文琦笑了笑,道:“娘子不必费心了,你只管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儿,一切有我。”青果抚着自己已然三个多月的身孕,表情复杂。宫文琦嘱咐道:“这一切还不要与莫夫人莫老爷说,皇上此事秘密行进,除了自觉此事不甚光彩,也许也是为了顾忌他们的情绪吧。”
剪秋闲来无事,只得在院子里拿着剑东施效颦,前些日子清王曾教过她几招剑术,如今正好拿出来打发时间。身旁的婢女心惊胆颤,忙道:“夫人小心些……”
清王远远观望,半响冲司言道:“好生看着,千万别让夫人踏出府门半步,下人们若敢泄露半句,仗毙。”司言忙答:“属下记住了,一切妥当并无差错。”
清王渐行渐远,他要进宫尽力缓解这场浩劫。司言眼神复杂,终摇了摇头,这些年,从未见王爷如此对待过哪名女子,当真是相生相克。
洛萧澈在御书房荷花罗汉床上闭目假寐,顺公公极小心的为他盖了毯子,清王施施然走进来,顺公公忙小声行了礼。洛萧澈风眸半抬,瞥了眼清王,自不理睬。
清王自顾坐下,道:“皇上真有心,还能如此泰然处之。”顺公公上了茶,洛萧澈声音有些慵懒:“清王此行就是为了来证明孤是如此泰然处之的么?”清王笑:“皇上马上就要背负一条无辜性命了,尚还不自知呢。”
洛萧澈冷了脸,淡淡道:“听闻清王的侧室曾与那个欧阳有不浅的渊源,如今清王是为了美人来替欧阳求情的么。”清王脸上有些挂不住,假咳了一声,道:“我既然要了她,她最终既然嫁了我,我便该信任她,皇上觉得呢?”洛萧澈淡漠道:“信任她什么?”
清王道:“自然信任她只终于我一人。”洛萧澈嗤笑:“她不终于你时,你又可曾知道?”清王亦不屑:“那只能证明皇上对自己还不够有信心。”洛萧澈轻轻佛了茶碗中的茶叶,缓缓道:“孤就是太有信心,才明白自己的决断不会有丝毫差错。”
清王满目不可理喻,道:“我若是女人,绝不会喜欢你,当真是太过刚愎自用了。”洛萧澈霎时眉目含冰,淡淡道:“清王若无事,便请回吧。”顺公公一身冷汗。“你……”清王气结,道:“罢了罢了,我也算尽了人事,你与皇后这一次,怕是要……”清王顿了顿,终是没说出口,听天由命吧,两个人当真是不适合在一起厮守!
袭月喂我喝了补药,我顿觉好了许多。只是眉心紧皱,袭月道:“娘娘如此慢慢调理,喝了这次,便停了好生用饭吧。”我顿了顿,道:“这样来得快些,况且那些饭食,我实在是食不下咽。”袭月看着我明显消瘦的脸,忍不住鼻子一酸。
欧阳宇鸿一身白袍,纤尘不染。
狱卒端着一只檀木盘子,上面有两样东西,一杯酒,一瓶药。
狱卒有些惋惜,亦有些不忍。
“欧阳公子。”狱卒轻声唤了一声。欧阳宇鸿身子轻微一震,便又恢复了常态。“欧阳公子,还有什么话要留下么?”狱卒轻轻走近欧阳宇鸿道。
“劳烦你了。”欧阳宇鸿谦卑有礼。狱卒欲言又止,终道:“东西我放在这里,公子随意吧。”欧阳宇鸿温和一笑:“多谢。”
酒是好酒,大晋尘封多年的御用酒,可惜……却是在这种境况下品尝,有些糟蹋了这酒。欧阳宇鸿自嘲的笑笑。
药,自也是好药,一粒封喉,奈何是谁,亦无力回天。
欧阳宇鸿选择了前者,掩袖一饮,莫雨若的音容笑貌便浮现在眼前,他有些心疼,终是不能一直守护着她,哪怕远远地观望着。
宫文琦对青果闪烁其词。青果顿感不妙:“是不是事情有了变化?你也无能为力了?”宫文琦有些烦乱:“你也不要乱想了,事情已经办妥,只是不要再提及,以免人多口杂终生事端。”青果有些不太信任,只是见宫文琦眉头紧皱,怕惹了他不高兴,便也作罢。
剪秋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清王正与司言谈着事情,脸色不太好的望向剪秋,剪秋一怔,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清王恍惚缓过神来,调整心绪,柔道:“怎么了?这般急不可耐的闯进来,这样想我了么?”
剪秋见他这样,也缓过神来,横他一眼,有些不满道:“我想要出去玩,奈何府里得人都是你的忠实狗腿子,我出不去,特地来向王爷讨个准许。”
清王眉头微皱,刚刚得到消息,欧阳宇鸿已经不在了,本身就心有愧疚,想吩咐下去别让人走漏了风声,剪秋这会又要出门,虽说此事慎密,却也防不住个万一。
“你现在身为本王的夫人,抛头露面,让人见了,怎么想我?”剪秋不屑:“我不说是你夫人不就罢了,早知道做你夫人连自由也没有,我那时应该反抗到底的。”司言一脸冷汗,偷眼瞄着清王沉着无波的脸,偷偷出了口气。
“剪秋。”剪秋有些诧异,清王从不如此叫自己,无端让她心里慌乱起来。清王皱了皱眉头:“有人行刺皇上未果,如今皇上正在紧锣密鼓的抓刺客,你现在出去,觉得我能放心的下么?”剪秋张大嘴巴看着他,行刺皇上?她怎么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司言的嘴巴比剪秋张的还大,这种玩笑,如果让皇上知道,可大可小,大了就是你有叛变之心,小了就是一个传播谣言的罪名。“这原本是皇宫的密文,如今我冒着被皇上责罚的危险告知你,你能明白我的用心么?”清王眼神有些高深莫测,剪秋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呐呐道:“那算了,我过些日子再出去吧,那你怎么赔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