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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盈急忙打圆场,“皇上明察,臣妾只是觉得蒋画师与惠妃无冤无仇,实在没有害人的动机,不想让皇上错怪好人而已。”“有没有冤仇,是不是好人,还是等刑部来调查吧。”成旭顺着台阶而下,再不回头。
信梅用近乎绝望的空洞眼神看着稀疏的星空,面容遮掩悲戚。自从得知他入狱待审后,她日渐憔悴,前几日还活泼俏丽的少女,仿佛转眼就老了好几岁,瞧得语盈心里着急不已。
“信梅啊,别过于担心了,你不是也相信他什么都没做吗?既然他没犯法,刑部也不可能找出什么证据的。”信梅幽幽的吐了一口气,“语盈,你就别安慰我了,住在这宫廷里,表面上富丽堂皇,奢侈浮华,暗地里,阿谀狡诈,为了自身利益,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你说得对,这宫里变数太大,你不找别人麻烦,别人也不一定会放过你。我现在不仅担心他的安全,还担心我们的命运,这段时间我常去画馆学习,我怕那些有心人会拿这事说嘴,要是真的那样,我恐怕就会拖累你了。”
阴暗的牢房里,燃着忽明忽暗的灯火,仿佛不经意路过的微风,都能把它熄灭。夜深寒意重,蒋画师不由得动动僵直的手脚,好让身体恢复一些温暖。外头的狱卒正吃喝得高兴,时不时笑出几个粗鲁字眼,不堪入耳。“大人好。”
最外头的守门人看见刑部大人身着官服,带着几个随从由远及近而来,连忙行礼。来人瞥了一眼他,正声问道:“那谋害娘娘的凶手何在?”
“回大人,犯人在牢里。”
刑部大人轻微的点点头,似有满意之情。正在玩乐的狱卒听得声响,早把桌上的酒罐杯碗清理干净,端端正正的站立着。
进得门来,便是一股涩涩的霉味,刑部大人皱皱眉,强压下心中的烦躁。他好歹也是一个朝廷命官,却被逼来到这鬼地方审问犯人。
何尚书仗着自己是外戚,有当朝太后在做靠山,竟将他府中的古董珍宝偷去大半,用以威胁他想方设法逼这犯人认罪。那些花去他不少钱的宝贝不在他身边,万一那些人照管不周,磕碎跌破了他的宝贝,他可就要心疼死了。
越想越心恼,他愤愤道:“把那画师带出来,本官要审问他。”狱卒们得令,不敢不从,开锁拉门,把昏昏欲睡的犯人架到了刑部大人面前。
蒋弘文撑起沉重的眼皮,望了一眼灯火簇拥着的人。原来是刑部大人呀,他一名小小画师,何德何能被大人召见呀。黄灯中人影晃动,“蒋弘文,你可知罪?”
若不出意料,这个人不是来替他洗冤的,而是来要他命的,蒋弘文扯扯冷到麻木的嘴角,不答反问,“大人就是这么审问犯人的吗?没有公平的调查取证,不在合理的时间地点,大人真的打算就这么草草的审问我吗?”
刑部大人本就心中不快,被他反咬一口,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你一个将死之人,还有资格教训本官?既然你要挑明了说话,那我就不客气了!说!是谁指使你去下毒的?”蒋弘文心不在焉的冷笑,置若罔闻。
“好大口气!来人!给我行刑,看他嘴硬到什么程度?”两个狱卒上前将地上的人拖起,按在长条凳上,粗大的木板就这样毫不留情的打了下来。蒋弘文咬着下唇,就是不吐出一声哀嚎,一双黑眸充着红血丝,死死瞪着那端坐之人。
“你会遭报应的。”蒋弘文咬牙切齿的说。
刑部大人心中稍怯,身上戾气却不减半分,“本官也不是心狠之人,只要你承认,是皇后娘娘指使你去下毒的,也许本官还能帮你求得一条生路。”
蒋弘文不屑地“哼”了一声,“原来你们这群狗官勾结起来,就是想害皇后娘娘。我告诉你们,连门都没有!毒不是我下的,所以这件事跟皇后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刑部大人气得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给我狠狠地打!”木板一次又一次的重重落下,蒋弘文气血翻涌,一口血吐出来,再不省人事。
“大人,他好像昏过去了。”狱卒发现趴着的人没有了生气,赶紧报告。刑部大人捧着刚要入口的茶水,斜了一眼过来,“没死就成。”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刑部大人啧啧嘴,又想起了何尚书说过的话,若今晚再不把事情办成,明日的鸡鸣刻,就是他家的宝贝们粉身碎骨时。心中浮起一阵纠痛,他可怜的宝贝们啊。
“趁着他现在昏迷,你们赶紧帮他在认罪书上画押。”刑部大人的手下呈过一纸黑字,狱卒们面面相看,无人敢接。刑部大人发话:“不接是吧?今日之事,谁不从我,谁敢违我,就等着和那犯人一样的下场吧。”
早朝即上,宫女太监们帮皇上进行最后的服装检视,确认服装整理完好后,方躬身退后。随着一声“皇帝驾到!”
成旭迈步上台阶,在龙椅前一震后摆,大气而不失威严的坐下,“今日早朝,众卿可有要事禀报?”刑部大人大步出列,“启禀皇上,微臣调查惠妃遇害一事有了结果。犯人已供出了幕后主使。”成旭精神集聚,问道:“哦?这么说案子已经结了?幕后指使是谁呀?”
刑部大人一脸严肃,五分恭敬,五分为难,“回皇上,这幕后主使是……是皇后娘娘。”成旭勃然,“刑部大人的胆子变大了嘛,竟敢诬陷朕的皇后!”
刑部大人惶恐,屈膝跪地,“皇上,这是犯人蒋弘文的认罪书,请皇上过目,证明臣所言非虚。”贾公公看了看皇上的脸色,立马接过刑部大人手中之物,呈给皇上。成旭猛地抽将过来,白纸黑字,看得他心惊肉跳。
“你说皇后和蒋画师交往甚密,可有证据?”成旭双眼冒着冷火,一字一句发问。刑部大人偷偷斜眼看了一下何尚书,见他神定气平的微微仰头,心中的秤砣便重了几分,有恃无恐的开口,“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在惠妃娘娘遇害前,三天两头就往画馆跑,美其名曰向蒋画师学画,但众人稍加思考就查出破绽,皇后的贴身侍女若没有经过皇后娘娘的允许,能这么擅离职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