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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起桑雨后,沧弦飞身进了林子,淹没在了林中。他可不想留下来被人当菩萨一样膜拜,从头到脚被人谢个遍,这会让他烦不胜烦。最怕的是万一人家为了报答他的救命恩情,来一个以身相许的戏码,他岂不是在自找麻烦?这等这样那样的以身相许的案例在他的身上已发生过不止一次两次了,为了不想历史重演,他便来了个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还有要事缠身,可不能误了时辰,坏了大事。
第一章2
从月影宫出来。沧弦很是发泄般地伸了两个懒腰,又极为舒服地呼吸了两大口新鲜空气。
他冒着生命危险的南巡之旅总算是结束了。他抬头向南望着天际,思绪已飘到那一端正在饱受瘟疫的百姓,凝重的神情拢在他的眉心久久未散。
历朝历代,政治牺牲百姓的例子随处可见。为了满足自己对权力的欲望,作践百姓如土芥。自己虽视朝野嫉恶如仇,不与之同流合污,而自己却又能做得了什么?沧弦嘴角露出的冷意嘲笑着自己,那是一种沉陷,是一种无声的悲愤,更多的只是一种无奈。
既然做不到兼济天下,何不独善其身。沧弦收起视线,望着自己还四肢健全的自己,庆幸地连连佩服隐观的灵丹妙药。要不是他临走之前赠给他的药,纵然自己有七十二般武艺,估计也很难在瘟疫区足足待上个十天半个月,来完成主宫交代的任务。
真不愧是“医邪”啊!有这样一个“医邪”兄弟,要他上刀山下油锅他都十二万分的愿意。反正有他的灵丹妙药在此,他的命双手奉上给阎王,想必阎王爷也不敢轻易接受。
他掏出怀中被他视为救命恩人的药罐子,大咧咧地奉上自己的香吻,以倾泻他的感激之情。
正当他再一次吻上去之时,饥肠辘辘的肚子轰隆隆作响,真可谓是秋末“冬雷震震”啊!两旁的侍卫互看一眼,把到喉咙的笑意,在接收到沧弦的目光之前率先杀死在腹中。
“想笑就笑呗。”沧弦不以为然地瞪了他们一眼。看着他们一张好似几十天拉不出屎的臭脸,可千万别在他没东西吐的时候,还要害他吐酸水,这对他这个忙碌了大半个月的功臣来说,这样的做法实在太不人道了。
人饿的时候会肚子叫,那是太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虽然他的肚子的反抗声激昂了点儿,可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没听习惯吗?沧弦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为他们的适应能力如此之差而叹息起来。
他收起药罐子,一步一摇头,一摇头一叹息往自个儿的嘲风宫赶去。
他没走几步路,两边的人依旧一副拉不出屎来的脸孔。
都叫他们别憋着了,还一个劲的争做忍者神龟。可别欺负他的好脾气啊,脾气好并不代表着他没有脾气,要是害他一会儿没食欲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到底,就是他做人做得太善良了。今天要是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陷予,看他们还敢不敢有这种表情。
为了让他们减轻痛苦,沧弦好心地挥了挥袖子,两颗小石子直接正确无误地扫射在他们的笑穴上,让这个清冷的影月宫多了几分久违的欢声笑语。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径自回了家。
“主子,你回来了。”他刚一进家门,远远地就瞧见被他丢在家里管家的秦岩,张着双臂似猫扑老鼠般的气势直扑而来。眼见着快到眼前了,沧弦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马绳往他身上一扔,避开了他的熊抱。
“主子。”秦岩可怜兮兮地抱着马绳,两眼噙泪,别提有多伤心了。主子怎么可以这样回报他的热情款待呢?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这么反常的欢迎仪式,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现在的头等大事便是祭祀他饥肠辘辘的肚子了,这会儿可没闲工夫在这里与他来个相见泪汪汪的情节戏码。
说话间,他已闪进了家门。一股诱人的佳肴香味隐隐扑鼻而来,他闻着这个味儿,闭着眼都能找到地方。
“主……主子。”主子的轻功似乎又有精进了。可是他现在还有事情要禀报呢!
追不上主子的脚步,秦岩只好哀怨地牵着马先去马棚。这下他肯定惨了,本想提前向主子提个醒,好让他有一个接受事实的缓冲时间,这样他的存活概率至少会高一点。
沧弦提着鼻子一路嗅到大厅,看到一桌子的好菜,他已垂涎欲滴地快步上前去大显身手了。全然没有注意到一粒粒往嘴里送花生米的陷予,正悠哉地坐在不远处,似乎在这里恭候他多时了。
沧弦熊腰虎背地一脚踏在椅子上,一手抓着鸡腿狂啃,另一只拿着筷子的手,最终嫌弃筷子的碍眼,干脆扔掉筷子,直接用手抓菜。
“你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吗?”纵然是饿死鬼投胎,可也没必要对他这么视而不见吧!陷予接住他扔过来的筷子,忍不住出声抱怨了一下。
“咳,咳,咳……”这不是陷予的声音吗?这家伙什么时候在他家里的?刚刚还说他来着呢。这会儿说曹操,曹操真到了。在背后还神不知鬼不觉地不知呆了多久,害他嘴中的肉要死不活地卡在喉咙里好一会儿,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你,你,你……秦岩!!”沧弦拿着鸡腿的手,颤抖抖地指着乐哉的陷予,转而气抖地指向门口河东狮吼起来。
本想着把他丢在家里是大材小用了,可没料到他的主子在外头冒着生命危险干活,他居然把家给他看丢了!!让任何一个闲杂人等都可以进来,也不能让这个家伙进来啊!有他在的地方,准没好事发生。
“到!主子。”栓好马的秦岩,听到主子雷鸣中天的大叫声,便硬着头皮不敢怠慢地及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是怎么进来的?”满嘴油渍的沧弦,嘴中还喷出未吞咽下去的食物。啃了两口的鸡腿直接往秦岩的嘴里扔去,真可谓是百发百中。跟了他那么久了还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他的死对头吗?他是想害他的主子短命吗?
“他……他是走着进来的……”突如其来的鸡腿,让秦岩想躲避一下的念头都还没有,就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扫射进了他的嘴里。吓得他应该先拿鸡腿下来再回话的步骤也本末倒置了,回话更是回的不经大脑。
废话!难不成他还游着进来不成?他才走一个多月,还记得这里是他的嘲风宫,不是在海底下的东海龙宫。沧弦冒火的眼神,预示着他很想把眼前这个笨死的硬岩石给打烂了,看看他的脑子真的是不是用岩石做的!
“老兄,我要是没提前到你家,哪有这么美味的佳肴等着你呢?”再说了,他想来,秦岩能拦得住吗?他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好歹他提前过来通风报信给秦岩,好让他早点准备他的下酒菜,“这回你狗咬吕洞宾了哦。”陷予先见之明地为自己接下来可能会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忿忿地开始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