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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雨胸口鲜明的血迹,提醒着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沧弦打横抱起怀中之人,朝安全的地方转移。
“快,传令下去,让手下人提高警觉。”沧弦带她来到自己的分宫,分毫不敢怠慢地把她放在床上。
“是,请主子放心。”真是大跌眼镜,主子什么时候转性会带女人来自己的分宫了,而且还是一个受伤的人。虽是惊讶,时常跟在沧弦身边的铁川,得令后,还是不敢多问,随即带上门出去办事了。
沧弦解开桑雨的衣带,想脱去她的衣服,却见她手上紧抓着一袋东西。他打开一看,里面竟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她会出现在叶家寨就为偷这些银两?沧弦的俊眉拧成一条线。这个世界有多少人为财而死,想不到自己救起的人,也不过是个贪财之人。人已昏迷,还紧抓着这袋银子不放。
多年来,在外闯荡的经历,磨练了他的各方面,他何时有看走眼的时候?是她天真的笑颜,让他失足了吗?
他躁烦地拿过那袋银两,继续解开她的中衣,他的嘲风玉竟出现在她的脖颈上。
沧弦凝视着那张昏迷中的睡脸,心情淆乱。一颗凉了的心融融地跳过一丝欣喜。即使不懂这块玉的真正价值,但光看玉本身的色泽,就能卖个好价钱,纵然要一座城池也不在话下,那么为何她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都尉府偷银两?
是因为她将他的玉佩没有卖掉,贴身地挂在脖子上的缘故吗?他的心竟然会有喜悦之感。
意识不清的桑雨拧紧的眉毛始终未舒展开来,翘卷的睫毛在不安的颤动着。她的伤口依旧向外淌着血,周边血迹已成暗红色,这分明是被喂了毒的暗器所伤。
沧弦那一双紧盯着桑雨伤口的黑眸,深沉的望不见底,双眉紧紧纠结在一起。那是一种默默的怜惜,是一种无声的担心。他不敢迟疑地低下头吮上她的伤口,如果再不把毒吸出来,她的命恐怕就熬不过今夜了。
胸口传来的阵痛,换来桑雨痛苦的呻吟。昏迷中的她抗拒地往里缩,沧弦按住她昏迷不醒中仍旧还在不老实的身躯,强行清理她带毒的伤口。
沧弦洒上药粉合上她的中衣,喂了一颗隐观的灵丹妙药后,才放心地放过她的挣扎。
他将她盖上锦被后,取来毛巾擦净她脸上的污垢。一张素白的小脸韶颜清灵,却也淡定地柔中带着坚强。他又为桑雨洗净了手,望着那一双如柔荑的手,凝视了良久,为何她的身体与气韵隐约地透着与她的身份那么的格格不入?
沧弦拉回自己过于出神过于认真过头的思绪,厌烦地把她的手放进锦被中,动作却是那样的轻柔。反而他的不耐烦却是在排斥自己突然之间不该有的情绪,和那从未因为一个女人而浪费他的时间去想那样多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而在把她的手放进锦被中的同时,桑雨手腕中带着的东西夺去了他所有的情绪和注意力。
那小巧的东西虽已陈旧暗黄,却有她把它当成珍贵的东西在看待的痕迹。上好的锦布,那上面依旧还在闪着光的珍珠。这应该是一个香包吧,像是他曾经拥有过的东西一样,丝毫不觉得陌生。
他凑近一闻,和她身上的香味是吻合的。那一种陌生的熟悉,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能用什么来解释?他困顿的茫然,久久地望着她,只有眼中复杂的色彩,让他有了一种想探索的欲望。
不知是伤口毒性太强,还是药性发作,桑雨额头开始冒出热汗,流过鬓腮。素白的小脸漾出两朵不正常的红晕,身子燥热地想扔开身上的锦被,想出来透透气的欲望愈来愈强烈,难喘的气息和呻吟声从她的口中不断逸出来。外边却似乎一直有人在与她作对,让她动弹不得。
三天来,沧弦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守在她的身边,不觉疲惫的照料着她。守在门外的铁川则是跌破了眼镜,开始怀疑里头的人是不是他效忠多年的主子。
他的主子可是连一刻都呆不住的人,怎可能像个大家闺秀一样,能在屋子里待上那么多天而不出门?一颗从不受约束的心,一个逍遥自在惯的人,突然停步,这代表着什么?
昏睡中的桑雨意识不清地时常陷入梦呓之中,模糊不清的呓语不断,带着哭腔声扰乱了沧弦的心智。
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又或者是沉浸在了记忆里的某处,不为他所知的人和事中。沧弦靠近她的脸庞,试图想听清她断断续续的话语。
他可以为她清理伤口,可以为她拭去汗水,让她身上的痛楚降到最低,可是她的世界将他隔绝在外面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每每当她再一次陷入梦呓之中时,沧弦就会试图地唤醒她。
“我叫沧弦,我是沧弦,记住我的名字,桑雨,听到了没有。”他在她的耳边说着,不允她的拒绝,话音不带一丝的犹豫。
桑雨只觉得自己睡得好不安稳,纷乱不堪的往事,纷纷片片地朝她袭来,杂乱地让她身陷沼泽之中,越陷越深,越深越让她无法抽身离开。
沧弦……沧弦……是谁在与她说话,好吵,她好不想醒来。被迫启开的眼睑,朦朦胧胧……有蓝色的影子……
第二章3
某日的深夜。桑雨秀眸惺忪,模糊不清的视线渐渐清晰。
陌生的环境,让她很不安宁地想起身坐起来。灯烛下,一身蓝衣,一张手托着腮,闭目养神的倦容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微微一动,扯痛胸口的伤愈,传来的痛楚将她还处在浑浊不清的思绪倒拉回去。
“你醒了?”浅眠中的沧弦被她细微的声音惊醒。昏睡了快三天三夜了,是该醒了。要不然再不给他醒来,他就要拿着药瓶向隐观兴师问罪去了。听说他研制的药在外头可是千金难买的,不过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她居然给他昏睡了那么久才醒来。
“你……沧弦……”桑雨寻求确定的目光看着他。
她方才想起是谁在为她拭汗清理伤口,掩不住的红晕染上脸颊,她下意识地拉高身上的锦被。
在叶家寨是一抹蓝影救了她,还没等她看清他的面容就晕眩了过去。而在蓝影的怀里,她依稀记得留在鼻间的那一股熟悉的味道,和林中救她的人身上的檀木磬香是那么的吻合。
是他救了她吗?桑雨朝沧弦看去,发觉他黑亮的眼眸正揪着她瞧着。
“你记得我?记得我多少?”沧弦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心慌,看得她意乱。
“是……你救了我。”避开他灼人的眼眸,失措地撑着两手想起来,肩上的锦被滑落下来。她再一次拉紧锦被,粉腮更加地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