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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雨小姐。”守在门口的铁川,看着披头散发的桑雨开门出来,一身的白衣凌乱,慌张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着实像一个被遗弃的冤魂,吓得铁川差点没拔刀自卫。
“奶娘和乞儿呢?”桑雨才不管他是不是还在错愕之中,抓着他劈头就问。怎么她一觉醒来全变了样。
“这个,这个,我们安葬了奶娘,乞儿送去了其他地方医治……”铁川怯怯地回答,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很难让人预料她下一步会怎样。
他越来越是不明白主子了,自己偷偷溜出去办事,让他寸步不离地留在这里守着,而且现在是什么情况?桑雨抓着他的衣服,动也不动地失去了知觉般驻愣着。
“你……你没事吧……”铁川诚惶诚恐地举着手拼命在她的眼前晃,试图想让她给点反应。
突然之间,铁川停止了动作,一双眼睛放亮地盯在了桑雨的胸前,心跳加速地快要没了呼吸。
是主子的嘲风玉。主子的嘲风玉出现在她的身上,这意味这什么?铁川不由得慌了起来。这种静默的气氛让他越加地十分不安,氤氲着浓重的危险味道。他回过神来,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她,张牙舞爪也行,至少这样可以确定她没事,就是千万别给他直接晕眩了过去,他已经举双手投降了。
正当铁川颤慌的厉害之际,一抹蓝影从屋檐上闪过,一瞬之间桑雨已被人抱进了屋内。被关在门外的铁川只闻得耳边一阵急风吹过,和鼻梁触门的凉飕飕的感觉传遍全身。
他摸摸幸存下来的鼻子,用力地呼吸了两口检查一下是不是还能正常地使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差事越是简单越是让他的生命有严重受胁迫的感觉。
他的情绪还没平静下来,就接到了沧弦隔门传耳的任务。
他瑟瑟的表情此时错愕地有些想发笑。现在他们还在老虎嘴里,主子尽然还想着去动老虎牙?他们的主子怎么最近老是挑一些不是正经的事情让他们去做?看来又有一出好戏要上演了,而且还可能是一出惊心动魄的大戏,他得抖擞着点精神,留点力气好让自己离战火远一点。
第四章3
“身上的伤还没好,你竟然还赤着脚出去。”她不知道一个姑娘家的脚是不能随意让人看了去的吗?沧弦将她安置到床上,撩起她的裙摆,大掌轻轻擦净她脚底的灰尘,那一双足莲冷的让他收紧了剑眉,他抬眼看了一眼她丧魂落魄地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孔,心中满是担心,也有怒气在伸张着。
这一种矛盾的心理,更多的是紧张,紧张她承受的太多而一个人苦着,紧张她把自己当成了罪人封闭了自己,而让他无法闯进去。
以前,她是靠着仇恨一直活到了现在的吗?看着她的脸,再多的责备也埋藏在了心底。沧弦搂过她,伴着月光静静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一切。
“我想去看奶娘和乞儿。”不知过了多久,桑雨沙哑着声音说话,鼻尖划过酸楚的味道。
沧弦推开她,握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他擦去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好一会儿。
“我要你忘了他们。”沧弦突然开口。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不舍,在他不认识她之前,她的生活如何他无法想象,也无能为力地去试图改变,他只知道现在认识了她,他只想让她知道她的身边还有有他陪着。
桑雨不语。呆滞地抬眼望着他,在他的瞳孔深处竟模糊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个同样的自己在那里注视着自己。
她也想忘,可是她怎么忘?又怎么能忘记?沉沉的脑袋压着她好不舒服,窒息地就连呼吸都是一种痛,湿润的眼眸已看不清那个映出自己影子的眼睛了。
“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我。”沧弦擦去她还未掉下来的眼泪,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告诉她,一字一句透着命令,透着坚定想刻进她的心底深处。
“我是个不祥之人。”桑雨推开他,下意识地拒绝他。在他的身边,她不知道会给他带来什么灾难。在这个世上,她只想把自己遗忘在某个角落,不让任何人发现,这样才不会给别人带来不幸与灾难。
“没关系,我是个吉祥之人。”沧弦看着她想拒绝他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笑了,“没有听说过一物降一物吗?所以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只想着我就好。”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人遇到不祥的东西不是都会唯恐避之不及的吗?眼前的这个人是脑袋进屎了吗,怎就无理地那么固执呢?
沧弦只是笑着没有说话,望着她胸前的嘲风玉,他答不上来为何要这样做,只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这样去做。
“这里是哪里?”
“都尉府。”
桑雨怔住的表情,眼里带着震惊和愤恨。握紧的双手,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咬着下唇隐忍着体内想去杀人的亢奋因子。沧弦明知道她会那样,却还是不加隐瞒地回答了她。
都尉府?!几年来筹划着如何潜进来杀了那个还活着享受着奢华生活的仇人,现在她居然在让她失去家人的仇人家里?
“你不喜欢,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沧弦定定地望着她,大掌握着她的手,悄悄伸进她的掌心,不至让她再伤害自己。
“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我。”感受着她指尖嵌进他掌心的力量,沧弦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道缺口,他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更甚的痛苦与煎熬。
“我要杀了他们。”一字一字从桑雨的牙缝中蹦出来,带着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沧弦,那是一种深到见骨的愤恨。
什么都不要想,她也想这样。可是这就是她的宿命,她活着只为爹娘和桑府上下所有死去的人报仇。几年来,在她心中已经根深蒂固的信念,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能抛弃和遗忘?她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她要让他们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奶娘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深深地再一次萦绕在沧弦的脑际,“不要让雨儿再活在仇恨当中……”
他紧紧地抱住她蠢蠢欲动想要起来的身体,紧张的气氛在他的身体里散开来,微颤的有些害怕。
害怕?在他的生命里何时出现过害怕这两个字?他究竟在害怕什么?怕失去她,怕她消失不见吗?
在他以往的生命当中没人告诉他这种情愫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被什么牵制住了一样,又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在心中装进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不能让他自在地呼吸。可是此刻他只能跟着这种陌生的感觉,下意识地收紧了臂弯,将她牢牢地禁锢住。
他这样的一个动作让他自己吓了一跳,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沧弦极力地挥洒开此时一直纠缠着他不放,却又无法让他看清的感觉。
在沧弦的怀里,桑雨眼中的泪珠化为两行清泪,她怎可能忘记家仇?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安然地活在这个世上?她不能,那是不孝,她更做不到……
“相信我,只想着我。”她的行行珠泪牵动着他的心绪,晕染在他胸前的泪珠透过衣衫,温热地让他感到阵阵的撕裂感在拉扯。
翌日清晨,屋外人群骚乱的声音吵醒睡得正香的桑雨,她睁眼,却瞧见自己睡在沧弦的怀里。